新西兰南岛环游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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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一号高速公路

    在基督城住了两个晚上。基督城是新西兰第三和南岛第一大城市。2010年到2012年基督城一系列大地震,整个城市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但在短短几年中基督城就已从地震中恢复过来,我们所到之处已看不到任何被地震破坏的痕迹。我们参观市容,前往海滩踏浪,沿岸线步道行走,游览植物园、博物馆,看云卷云舒,观潮涨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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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基督城有两个地方的印象最为深刻。一处是坎特伯雷博物馆前的栅栏处。那里层层叠叠摆放着许多鲜花和各种悼念文字,哀悼在基督城枪击案中逝去的人们。有的鲜花已经枯萎,有的字迹已经模糊,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前来悼念的人络绎不绝,人们仍未从悲伤中走出来。另一处是当地的一个农贸市场。这里也是南岛最大的周末早市,我们特意安排时间前往,体验当地人的生活。市场不大,露天,在公园临河的一个角落。各家各户搭有帐蓬,算是自己的摊位。市场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除蔬菜、腌制食品摊点外,还有不少的早点摊。大家买好菜,来一份早点,或单身或情侣或全家,或临河或草坪或树荫,或聊天或用餐或发呆。场景让人觉得大家是来郊游,而不是来买菜的。国内的农贸市场,买了菜就走,谁也不会把这里当作休闲放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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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督城是我们此行的最北城市,由此折返向南,用两天时间,沿东海岸国家一号公路返回皇后镇。    新西兰最重要、最长、最大车流量的公路指的都是同一条公路,那就是新西兰国家一号高速公路。这是一条贯穿新西兰南北二岛的新西兰交通运输大动脉,公路全长2047公里,其中在北岛长1106公里,南岛长941公里。尽管冠以“国家高速”,其路段也就是双向两条单行车道,中间只有标线而无隔离栏,两侧不封闭,与我们的高速概念完全不同。
    一号公路沿东海岸线曲折蜿蜒,深蓝色的南太平洋伴随其侧。广袤大地上那些散淡的云、成排的树木、清澈的河水、悠闲的牛羊极易让人联想到“田园牧歌”这个词。一路上除了草地还是草地,与新疆的巴音布鲁克草原极为相似,用“草原牧歌”来形容最为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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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基督城出发,走走停停,途经蒂马鲁休息午餐。我们于13:30分进入奥马鲁,著名的历史街区就在公路一侧。这是一座由维多利亚时代建筑构成的街区,街上与众不同的建筑装饰,立即令人联想到狄更斯笔下的雾都,不同的是今日这里无雾,只有又浓又低的云层和从大海吹来的阵阵海风。穿过一条古旧的长廊,两边都是商店,好奇地向店里张望,所售的商品都是饰品、古董、油画之类的,似乎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关系不大。街上极其清静,行人三三两两,偶尔会有身着维多利亚时代服饰的美女与你擦肩而过。据称19世纪80年代鼎盛时期,这里的规模可与当时的洛杉矶比肩,小镇富得流油。随着黄金资源的枯竭和港口营运的衰败,小镇在19世纪末濒临破产,渐渐被人遗忘。
    我们走进路边一家咖啡馆喝了咖啡,身体顿时暖和起来。经济繁荣最终抵达历史的峰值,辉煌也就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然而在最近几十年里,有精明人士开始明白这座仅存的维多利亚时代街区风貌的重要意义,并开始释放这座小镇的潜能和底蕴,小镇以精灵古怪的形象重回人们视野,成为各类怪咖、古董商和另类人士施展才华的舞台。我们花了10纽币乘上古老的红皮小火车叮叮哐哐到海边看海狮;花了10纽币参观蒸汽朋克美术馆;花了2纽币使唤美术馆门前那辆蒸汽机车头喷射出团团蒸汽。猛然间车头尖啸的汽笛声响彻小镇上空,似乎向世人宣告小镇并未在经济衰退中消亡。它们现在成为了奥马鲁的谈资和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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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奥马鲁向南40公里,就是著名的莫埃拉基海滩巨石景点。景点不收门票,入口处挂有一只捐款箱,标示牌上注明,游人可自愿投入2个纽币,将用于库克山国家公园内的游览道和设施的维护。我们和所有下到海滩的游客一样,自觉向箱中投币。正是退潮时分,巨石裸露在柔软的沙滩上,滚圆,随处可见,仿佛是加工后放在这里的雕塑。每个球石直径1米以上,重达2吨,表面或斑驳或龟裂。在毛利人的传说中,这些圆石是从沉于海底的独木舟内漂浮上来的食物储藏柜,事实上,它们是海水中的矿物均匀地附着并凝固在沉淀于海底的化石及动物骨骼碎片上,在自然的风化作用下,最终变成了石头。这是自然神力用6000万年雕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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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抵达但尼丁。道路起伏,城市也随之起伏。车子爬到高处,路面就剩一条线横在那里,前方好像再无路可走。上到横线处紧接着就如悬崖大跳水,坡又陡又直,惊悚而又无奈。车子瞬间腾空,人丢失了重量,心头一紧,城市似乎也在旋转。住宿的地方几乎就在城市的高处。城市三面环山,面对南太平洋,云层低垂,雾气霭霭,天空和海面呈灰色,要下雨的样子。外出晚餐,沿陡坡要一直走到下面市中心的八角广场。汽车都歪斜停靠在路边,让人觉得新奇,只要稍稍用力,汽车就会翻滚下去似的。走到坡底,回看来路,道路像是通往天上,我们已经发愁回去的不易。   

    但尼丁城与它的名字一样充满着典型的苏格兰风味,被喻为“苏格兰以外最像苏格兰”的城市。这里是新西兰南岛第二大城市,新西兰第四大城市,也是新西兰南岛最大港口,交通和商业中心。吃了晚饭,来到街上,已经开始下雨,行人匆匆,凉风习习,身上有了寒意。冒雨在城中找到了著名的圣保罗大教堂,教堂早已关门,藏匿在黑暗的身后,我们只能借着细雨和灰暗的灯光,隔街与大教堂对视。    回到住所,雨淋湿了外套,汗浸透了内衣,不知是冷还是热。
    第二天早晨冒雨前往新西兰八所大学之一的奥塔哥大学参观。这是新西兰第一家大学,创立于1869年。尽管下着雨,校园雨中金黄色的树叶,潺潺流水和成群的野鸭让我们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金色的树叶布满了大道,我们小心翼翼躲避落叶,唯恐破坏了这难得一见的景色。沿溪水而上,穿过河上的木桥,便来到那座哥特式钟楼的面前。钟楼很高,很想听到它的钟声,想必里面也藏着钟楼怪人和美女艾丝美拉达,仰望屋顶的窗口,只有斜风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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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但尼丁,几乎是紧贴海岸线南下,游览沿途几处景点后,我们将一直抵达一号公路尽头。
    但尼丁向南约36公里处就是努盖特角。建于1869年的努盖特角灯塔,在半岛的前沿已经坚守了150年。从停车场到灯塔处还需步行900米的山路。几乎走到一半路程,拐过一个山角,才能见到白色灯塔的身影。乌云在天边滚动,强劲的风从海上压迫而来,无人能够躲避,只能逆风低身而行。灯塔的下面就是半岛的绝崖,绝崖下是延伸出去数个大小不一的礁岛,惊涛骇浪,礁岛在苍茫的大海中挣扎着。观景平台的一侧,迎向风口,是用镂空的钢结构搭建而成的。尚未接近拦杆,强劲的海风不知从何突然出现,嘶吼着要粉碎这里的一切,身体瞬间仿佛就要腾空,惊恐中只能连连后退。何谓风险,此时此地才能真真切切体验到。即便接近了拦杆,风也不允许你有从容睁眼的机会,只能抓紧风力稍弱的一刻,眯缝着眼瞄上一眼怒目圆睁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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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努盖特角灯塔,继续前行。转过几个山头,车子拐入路边一处停车场,弗洛伦斯山观景台是在不经意间到达的。打开的车门,被海风死死抵了回来,等风减弱,我们再下来。散开来的云阵悄然移动,步伐谨慎小心。一对中国夫妇在旁边航拍,大风总是把无人机吹偏,无奈只有收起。山坡茅草与头顶乱发一样狂舞,越过山坡,延绵数里的海滩呈现在下方。呈弓形状的海湾在不知疲倦的浪花安抚下进入了梦乡。蛰伏已久的阳光绕开云朵,将云影投向大海,投向海湾,投向大地,投向我们。迎风而立,波惊潮涌,风声浪声,声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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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库里奥湾断崖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车子可以直接开到断崖上方的草坪平台,平台三面环海,垂直的崖壁被礁石簇拥着。羞涩的海浪软软地从远方涌来,似乎正赶赴一场与礁石期待已久的约会。当距离礁石越来越近,你能清楚看到海浪执着急迫、奋不顾身的步伐。蓄谋已久的感情在接触礁石的刹那间爆发,没有任何掩饰,几十米高的浪花迫不及待发出雷鸣般的誓言,爱就要爱得惊天动地,爱就要爱得轰轰烈烈。蓝天白云,海阔天空,风乘势卷起腾空的浪花,化作水雾急不可耐扑岸而来,崖边上的我们无处可藏只得接受从天而降的表白,仙境作伴,潇潇洒洒,爱情的滋味有点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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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岛最南端布拉夫的斯特林角,是一号公路南端的终点,也可能是我一生在这个星球所能抵达的最南面。斯特林角最为显著的标志就是竖立在公路尽头的那块黄色木牌,木牌上标注了距离全球各主要城市的距离,木牌普通而又朴素,一点也不张扬。我仔细搜寻了指向各个方向的指示牌,却没有发现任何中国城市的名字,意外令人遗憾,但这不影响斯特林角在我心中的位置。斯特林角出奇地安静,凭栏日斜,我们等待太阳从海面收走最后的余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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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车换景,处处是景,有的秀美,有的厚重,有的生机勃勃,有的浑然天成。同样的大海,有的怒目,有的舒展,有的活力四射,有的宁静肃穆,各有各的性情,各有各的活法。
    何谓诗和远方,一号公路就是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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