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座城,爱上一个人;因为一个人,依恋一座城。
我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而爱上“成都”这座城市的,因为温怡的气息,因为数不尽的美食和火锅,还是仅仅因为它是成都而已……
我的故事开始于成都,也终结于成都。
但我任旧怀念它,依恋它,并永远期待它。
【1】
泛黄的日记本里,一直藏着一张手稿。
这么多年来被我细细珍藏。
小城里的湖畔杨柳,绿意点缀的缤纷花絮,湖边的女孩长发飘飘,浅浅笑意,像是温暖着要跳出画面之外……
白然送我的礼物,那时候,我不过十岁而已。
那时候,他就可以用如此温暖的方式描绘出那个城市的一隅,触动我的心很久。
那一年,父母的争吵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从前母亲吵架之后带着我出走的最远距离不过是外婆家。可那次,母亲却带着我去了一个特别地城市——成都。
也许那个我陌生的城市对母亲来说有特别地意义,而在母亲特别地意义里,却成全了我和白然的相遇。
我第一次见到,那么那么好看的男孩子……
十多岁的形容词,太过局限了,好看到想占为己有,像美景,像星星,像自己所有喜欢着的东西;
母亲每天会帮白然的爷爷做一些活,而我就拉着白然东奔西跑,每天都很不要脸——
“白然,白然,我做你的模特好不好,好不好~~~~~”
“没大没小,叫哥哥。”他大我五岁,眼神里总是漠然而疏远,只是他拿起画笔的时候,眼里才会满是暖意。
白然不爱笑,只有完成画稿的时候才会露出浅浅的笑,带着很小的漩涡。
他一笑,整个世界都好像亮了。
然后我的心就跳的特别特别快。
【2】
母亲终究是带着我回了家,离开了成都。
和白然的告别,匆匆忙忙,匆忙到我都忘了在他面前哭一哭。
我很怕,白然会忘记我,他这样好看,而我这么平凡。
在车上我一直哭,母亲却笑着捏捏我的脸。
从掌心变魔法似的给我变出了一份礼物,“诺,白然那小子送你的。”
之前每日都嚷着给他当模特,每次都拒绝,没想到他偷偷把我画了去。
我哭丧了脸对我妈说,“白然是不是暗恋我……”
母亲笑,笑着把我搂紧怀里,很是温暖。
【3】
高中的时候,义无反顾选择当了美术生。
也许就像众人念叨的那样,因为喜欢一个人,职业也好,生活也罢,哪怕是选择的一点点相似,都像是离他近了一点。
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让我沉溺其中,我知道,自己热爱的东西,和我热爱的人。
幼时,问过白然,“为什么喜欢画画?”
他说——
我眼里的世界,想给所有人看看。
这句话,陪我度过最艰难的时刻,每努力一次,就像是更靠近了白然一点。
很充实,很幸福。
【4】
大学毕业那年,我瞒着家里人,独自一人去了成都。
我想见见白然,想让白然见见我美好的样子。告诉他,我也可以把自己眼里的世界给被人看看,带给他们温暖。
幼时的记忆到底是模糊,我绕了七荤八素,凭着那张手稿,从早到晚,才找到了那个曾经住过的小城里。
白然依旧是白然,那么好看的眉眼,只要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人只能是白然。
我拎着行李,眼泪却突然落下来。
像是扑簌不安的心找到了定所,终于,我见到了我的白然。
他愣怔着看着我,然后笑了笑。
【5】
来之前,我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
可能,我找不到白然了;可能白然早就离开了成都;可能那座温暖的小城早就不见了……我怕自己迷路,怕见不到白然,更怕这么多年来支撑自己唯一的梦想突然破碎。
可好在,小城还在,白然也在。
成都的街道,成都的人群,成都温暖的气息像是四季都温暖的春风,一点点沉淀在我的心里。
白然带着我慢慢走着。
没有太多的话,我却像是走着这一生最幸福地路途。
从前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散步才会感觉到内心的平静和舒适,可成都这样热闹的夜晚和街头,那些让我挣扎紧张的片刻都彻底松懈下来,空旷般让我觉得惬意温暖。
白然说,“爷爷去世了,我本以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我……”
他的眸子染了些迷雾,那些柔软和悲伤就突然呈现在我面前,我终究没有忍住,踮起脚抱了抱他,拍了怕他的肩膀,“白然,你知道吗,后来我爸妈还是离婚了,我很爱我父亲,可他最后还是离开了,那时候我总哭,我想只要我一哭,也许父亲就会回来了,他会揉揉我的脑袋,给我买喜欢零食和礼物,可是,没有……”
白然愣了愣,望见我眼里,揉了揉我的头发,“是不是很难熬……”
我笑着摇摇头,“白然,你要好好的生活,就算无数个时刻,生活背弃了我们,都要告诉所爱的人我们想要传达的温暖,你当时教会我的,现在由我转达给你。”
【6】
2017年,公司组织旅行,又来到了成都这座城市。
大巴车里放着《成都》这首歌。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我想起白然,想起那些温暖的日子。
最后的白然,揉了揉我的头发,他说“不要等我”
白然像是被风吹散的回忆,最后飘落在心底。
那时候大哭与大闹以为被他抛弃,可后来才知道,那个不辞而别的白然,去找爷爷了。
我知道世上不再有白然,却全是白然。
“白然,我以后来成都这座城市生活好不好?”我想陪着你。
我的话终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7】
2017年,我遇到一个男孩。
和白然那样相似的眉眼,那样浅浅的笑意。
我的心跳了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