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亦当畏之，陇西牛，明代笑话集《捧腹编》062《朝野佥载篇》笑话二则

《朝野佥载》，唐人张鷟撰，记初唐时期朝野逸事、典制风俗等，陈继儒《宝颜堂秘笈》中存此书六卷，《捧腹编》录其六十四则。

第一则《朕亦当畏之》（见于宝颜堂本《朝野佥载》卷二）

唐初，兵部尚书任瑰敕赐宫女二人，皆国色。妻妒，烂二女头发秃尽。太宗闻之，令上宫赍金壶瓶酒赐之，云：“饮之立死。瑰三品，合置姬媵。尔后不妒，不须饮；若妒，即饮之。”

刘氏拜敕讫，曰：“妾与瑰结发夫妻，俱出微贱，更相辅翼，遂致荣官。瑰今多内嬖，诚不如死。”饮尽而卧，然实非鸩也，至夜半睡醒。帝谓瑰曰：“其性如此，朕亦当畏之。”

评注：《旧唐书·卷五十九·列传第九》《新唐书·卷九十·列传第十五》中均有任瑰传，其中未记载任瑰做过兵部尚书，其在玄武门之变中站错了队，也不可能在唐太宗时任此高官。

《旧唐书 任瑰传》末有一句“又，妻刘氏妒悍无礼，为世所讥。”能以“妒悍”入史，应不只是做了文中所说的“烂二女头发秃尽”这样的狠事。

“瑰今多内嬖，诚不如死。”这却是句实话，与其天天受气，倒是不如一死了之的。

第二则《陇西牛》（见于宝颜堂本《朝野佥载》卷三）

牛弘为吏部侍郎，有选人马敞者，形貌最陋，弘轻之，侧卧食果子嘲敞曰： “尝闻扶风马，谓言天上下。今见扶凤马，得驴亦不假。”敞应声曰：“尝闻陇西牛，千石不用軥。今见陇西牛，卧地打草头。”弘惊起，遂与官。

评注：牛弘，隋朝名官，《隋书》评价牛弘“汉之叔孙，不能尚也。”“虽开物成务，非其所长，然澄之不清，混之不浊，可谓大雅君子矣。”

汉之叔孙指的活动于秦汉之际的叔孙通，司马迁称其“汉之儒宗”，这样的人物与牛弘相比也“不能尚”，可见牛弘之德行高洁。

这篇短文写的一般，只是夸赞了牛弘之贤和马敞之才。

二零二一年七月十七日，午后，连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