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栅榆树湾 黄河西流去（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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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国霖

      黄河出龙壕，流过马栅榆树湾。河水放慢了脚步，由东向西缓缓地淌。这里西口旧道的记忆不断被追寻历史的釆风者重复抄录，唯没有变的是那坚硬的石山与山下吃石头屙料炭剽悍的民风。

      从马栅到榆树湾，石灰、焦炭、硫磺、渡口留下的记忆在时光的隧道里已渐远淡去。那太子滩、娘娘滩把黄河拧成个8辫，从龙壕口顺水下墙头，河对岸山西古朴葱绿，河曲古渡的灯火忽明忽暗好似为笔尖塔的笔尖偷沾马栅大口的墨而照明。那壕米圪坨曾是车水马龙的三岔口，黃河冰封，从三岔口可直奔楼子营到河曲，冰河上常常留下情侣偷情的冰火印记与行人坠入冰窟的悲悯故事。遇到夏天水浅，两岸驱车趟水的更是勇敢，马栅、榆树湾那些摇船汉子最爱听的就是又有车、又有人喂黄河鱼。渡河的人却步了，这时赤脚裸背的汉子驳船逆进、顺流漂过对岸，看着满船的压舱肉（载的人），兴奋全都体现在撑桨的肌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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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西去，长城在对岸注视了千年。娘娘滩水涨滩涨的传说被一代代神话，河水再凶猛也不敢得罪岛上的娘娘庙。那一年春节黃河水噎住了，仅一夜水涨的看见两岸的山在变矮，娘娘滩不见了，马栅、榆树湾泡在水里，两岸政府百姓过春节变成了移民抢险，一时四通八达之地变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来年夏日消融，水落了，有人在河心的淤泥中发现了一块冰山，人们赤脚攀爬在冰山上打孔灌水，此时马栅榆树湾的路边巷里又多了卖冰棍的吆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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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西去，石头山下耕作的背影在延续。太子滩跃跃欲试了亿万年想塞住岩壁夹峙的龙口，但两岸的灯火如盼归的星辰，见证着太子滩的岿然不动。梦想织桥行走两岸的人，看着太子滩稳居河中，就想当它踮脚石，北河槽架浮桥、南河畔铺路，太子滩夹中间成了中转岛，两岸的人看中了太子滩的风光可用，欲试着要搞开发。争吵中一桥飞架南北了，龙壕被混凝土锁住了，榆树湾失落多年的寂寥又饮烟袅袅、车水马龙。人们思想着水电站流淌的不是黄河水，是股股黄金，于是马栅榆树湾多了楼房、多了宾馆、多了吆喝观光与去河曲赏古寻根的的士。

      黄河西去，马栅榆树湾民俗依旧、故事在不断更新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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