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王沥川

上海虹桥机场。人来人忘,川流不息。谢小秋回想起,四年前在这里送别王沥川场景,历历在目。

回到家中,谢小秋躺在床上一天一夜,眼神呆滞,不吃不喝。末了,她做了一个决定,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我。

次日,GMF公司人事部,谢小秋提交了一份辞职报告。好在之前,为了去苏黎世,手头上的工作已经交接出去了,所以辞职之类的手续办理得特别顺利。

谢小秋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了,行尸走肉般的打理好自己周遭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做法对不对。自从知道王沥川的病情是如此严重,随时都可能永远的离开自己,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任着让王沥川一个人抵御病魔的。

Mia非常轻盈乖巧的走到谢小秋身边。谢小秋抱起Mia不由得又想起王沥川,他现在已经在医院了吧,所有的治疗应该安排上了吧。

四年过去了,当谢小秋知道王沥川当年离开的原因,以及王沥川他现在危在旦夕。谢小秋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好,什么也不想做,就想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看着他一点点慢慢的变好。

“Mia,我该怎么办?我到底应不应,不顾王沥川的想法,直接赖在王沥川的身边照顾他,陪伴他。”

每每一想到王沥川,谢小秋觉得自己特别爱哭,也特别能哭的,

除了哭都不知道干什么。

窗外的余晖似瀑布一样,倾其所有,笼罩谢小秋的房间,显得十分的落寞,孤寂。

谢小秋抱着Mia一坐就坐了一个下午,脑袋和浆糊没有什么区别。Mia从谢小秋怀里跳开,这才惊醒了谢小秋。谢小秋怔怔看着Mia,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可以找瑞内。有些事情,我可以去问问瑞内,旁敲侧击的。

慌忙中找到手机,立刻拨打电话,焦急的等待对方的回应。

“Hi,瑞内,是我谢谢小秋!”

“我知道呢,谢小秋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瑞内有些狐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谢小秋给他打电话。

“你在哪里?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我在圣保罗,和霁川一起到这边来谈一个合同呢。眼下还有时间空余。”

“瑞内,我去过苏黎世了。也见到了王沥川的爷爷了。我知道了王沥川的事情了,以及四年前的事情了”说着,谢小秋想到王沥川,声音有些哽咽。

瑞内非常怀疑道,“王沥川说的?”No,不可能的,王沥川那个人不会告诉谢小秋的,也不会让谢小秋知道他自己的病有多重的。瑞内在心中立马否定了这个答案。

“不是,不是王沥川。是我从和王沥川的爷爷的谈话中,我知道的。”谢小秋轻叹一口气,接着开口道“我还看到王沥川胸前的伤口和身体其他部位的手术刀疤。因此我知道了,王沥川四年前的离开,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而不是别的其他的原因。”

“当然没有其他的原因。王沥川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听到瑞内,说王沥川是为她好,谢小秋忙打断他的话“我不要王沥川打着一切为我好的旗号,逼迫我离开他。Move on!真正为我好?是让我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给他鼓励。让王沥川健康起来,活下来。”

“生命已经是如此的脆弱了,他为什么还要顾及那些有的没有的,我谢谢小秋,没有他王沥川,难道我会幸福吗?如果我可以幸福,我不会四年了,都走不出来。每天给他发邮件发Email了”

“四年后,王沥川回来了。机场初见王沥川的时候,我以为我等到了。我等到了王沥川。再不济,我也以为等到我期盼已久的答案。可是,你知道吗,瑞内,当我看到王沥川身边对他照顾无微不至的珍妮特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好似灵魂被抽走了,宛如一个机器,木讷的递出自己的手,条件反射式的应对。”

谢小秋这边,一边说一边手足无措的笔画着,最后掩面轻声小泣着,尽量不让自己出声。

瑞内是知道王沥川和谢小秋中间的事情的,听到谢小秋这么伤心,连忙打断她,“谢小秋,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王沥川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没有其他人。”

“在苏黎世的四年,你根本无法想象王沥川是如何度过的,幸好有你。上帝是仁慈的呢。冥冥之中,你每天一封的Email,给了王沥川希望,让王沥川坚强的活下来。其实有好几次,医生都下达病危通知书了,他好几次都不能活了。但我认为是你的Email给他带来生机。你知道吗,好像有一段时间,你没有给王沥川写Email,王沥川在那十几天的时间里,一下子瘦了二十多斤。所以,你不必怀疑王沥川对你的喜欢和爱。他让你离开,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谢小秋听着瑞内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诉说的种种,已经是哭得不能自己,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王沥川还要推开。

“好了,谢小秋,听我说,你现在先好好平静一下,王沥川让你离开,你就暂时先离开,他一定会好起来,回来看你的呢”

“听到我说的了吗,谢小秋!”瑞内试探的喊了一声。

“好的,瑞内,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就这样吧。”谢小秋断断续续的回应瑞内,没有等瑞内回复。就挂断了电话。

多日来的压抑,这段时间的委屈,这几年来的心酸和不甘,但是更多的是对王沥川的心疼,似乎在瑞内说完这段话,转化成泪水,倾洪而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小秋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浑身瘫痪般的蜷缩在沙发内,长时间的哭泣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没过一会儿,谢小秋睡着了。

这是谢小秋从苏黎世回来后,睡的第一个安稳觉。上天是残忍的,但也是仁慈。愿谢小秋所有失去的,终将温暖而归!

次日,刺眼的阳光透过窗,照射在谢小秋身上。谢小秋这才沉重的从睡梦中醒过来,依然还是保持的昨天入睡时的姿态。

眼睛有点生疼,都睁不怎么开,谢小秋用手敲了敲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洗漱一番后,让自己神清气爽一些,只是这双眼睛,真的难看至极,肿得和核桃差不多。不过,谢小秋没有在意这些,给陈东村打一通电话后,就直接前往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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