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霜降蒹葭

霜降蒹葭

文/石岩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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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迎来了二十四节气中的“霜降”，天气从此由凉爽转变为寒冷，晶莹剔透的朝露开始凝结成冰清玉洁的霜花，而《诗经·秦风·蒹葭》中优美的诗句似乎也回响在人们的耳畔：“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这是流传在将近3000年前的古老情诗，描绘了一幅河畔思念恋人的图景：河边的芦苇郁郁苍苍，深秋的露水结成了雪霜， 意中之人在何方呢？应该就在蜿蜒曲折的河岸边。逆着河流去找她，道路险阻又绵长， 顺着流水去寻她，仿佛就在水中央。诗句将晚秋景致的美艳与对心上人求而未得的怅惘交织到一起，令人难免会在赏心悦目之余心生凄婉的情愫。

      诗中的主人公徘徊于河边，充满心急如焚和欲罢不能的复杂情绪，其实现在的我们大多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可能发生在对恋人的痴迷过程中，可能出现在事业发展的胶着期，那种希望与失望交错、信心和灰心交叉的复杂心理，常使人寝食难安心神不定，抬头看到的是前途未卜道路曲折，回首望见的是若即若离的虚无缥缈。我们往往不惧怕千辛万苦的付出，而是忌惮前景时隐时现的不确定性。

        高考过后，填报志愿时的举棋不定叫人如坐针毡；相亲中，对方挑剔的目光使人忐忑不安；升职前的等待，令人在兴奋之余意乱神迷；体彩摇奖中，手里的彩票让人攥出了汗珠。人们总是对不可把控的局面心生惶恐，担心节外生枝，害怕好事多磨，盼着能找到“定海神针”，不再心慌意乱七上八下，紧缩着的心可以坦然地舒展开。

        或许此时自强才是定心丸。“如果你改变不了世界，你就改变自己！”摇滚巨星约翰·列侬的话值得我们反复品味，是啊，当我们难以左右时局时，不如沉下心来强大自己：漂亮的成绩单会让你具备择校的自由，功成名就的气派足以叫追求者踏破门槛，一技在身能令人走遍天下都不怕，日进斗金的老总何须买彩票撞大运？筑得金巢在，方引凤凰来，唯有自身光芒四射，才能备受瞩目。

        公平从来不同情弱者，抱怨往往来自无能：埋怨他人大不敬，根源在你的地位还不够高；指责别人有眼无珠，其实是自己没能光彩照人；痛恨世态炎凉，只能说明你没有富贵发达。眼睛向内查找到自身的短板，陡生奋发图强自强不息的勇气，便不会再怨天尤人，不再自怨自怜，而是抖擞精神埋头专注于提升自身。

        “蒹葭苍苍”的美景难以抚慰寻情人饥渴焦灼的心绪，溯洄、溯流的彷徨终会在徒劳无功中失落神伤，“白露为霜”的冰凉也许能给寻觅的狂热降降温，让水中央飘来的清风吹散迷惘与悲凉，让芦苇丛中荡起“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的嘹亮歌声，底气十足的气息一扫百转千回的惆怅，在昂扬奋进的激情里漫赏苍苍蒹葭。

        2019.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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