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Doe

        隔着栅栏后的绿皮邮箱铁锈斑斑,在这个信息化充斥的城市里,写信问候貌似成为一种可笑的行径,早出晚归的人群伴着没有落日却霓虹遍地的街景,或是奔跑嗷嚎嬉笑怒骂染着丰富颜色的头发,或是沉默以对匆匆碌碌打了死结的领带,而我成了这个城市最后的耳语者。

        我尽量逃离这种模式化般的循环中。

        我养着一只叫Doe的流浪狗,白色毛发黑色眼圈,我买了一个银色的脖铃,他就纳闷的边走边寻找那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的来源。

        我对Doe说话,总是说着眼泪就会不由自主的落下。

        后来我就再没留过长发。

        我总觉得躲在头发里的面孔愈发的胆怯弱小,我喜欢夜晚的天桥,当我抬着头扬着干净利落的短发,耳边总是伴着突突回旋的风声,偶尔我会对着玻璃镜里的陌生人傻笑,笑着笑着就开始流泪,随着霓虹过市,来往的行人带着面具窥看着我,直到Doe衔着我的裤脚。我离开了两年前我们的租借的屋子,我尝试着学着直面那些虚假的藏着满是欲望躯体,我偶尔带着Doe去旅行,把积攒下来的假期一直朝着你的方向,然后在上班前的第二天赶上最后一班列车。我知道天凉穿衣生病吃药,我常常还会带着Doe晨跑,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看着Doe呲牙咧嘴的狼吞虎咽的模样。

        我还保留好多封信,我总觉得那些漂洋过海或是分隔两地的情感开始由等待肆意升华,说的话变得珍贵耐得咀嚼,后来我给你写了好多信,却一封不动的又全部退了回来。

        你说不喜欢长发,它让好多人变成一个人,让好多个背影变成一个背影,所以我留了短发。

        Doe开始长大,不过短短一年,他不在顽皮开始懒散,他喜欢安静变得更加人性。我还是会对着Doe说话,不过不会在流眼泪,Doe会安静的听着不停舔着我的手。

        后来于一次偶然之间看了你三年未更的微博,却是你与她即将结婚的消息。

        我开始写一些琐事,大多数关于Doe的很少关于你。我不再路过曾和你居住的阁楼,不是害怕想起,而是早已不在意。我甚至看到过一个杂志里列着一百个梦境的文章,洋洋洒洒的几页,我怀着希翼的把它看完,我确定那一定是胡乱编造的。

      因为我做了好多梦,我全部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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