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7号,疫情应对政策,由严防死守突然转为全面放开!
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人方寸大乱,晕头转向。
12月10号之后,我所在的小城,时不时地传来,谁谁谁感染了,又有谁谁谁感染了,还有谁谁谁,一家几口人全都感染了。人心惶惶,传言四起,层层不祥之云,遮住了冬日暖阳。
对此,我不以为然。
12月15号一大清早,我去县殡仪馆,参加我的前任局长的遗体告别仪式。当天中午,经不住老同事的好言相劝,我又跟他们一起吃了饭,并且还喝了不少的酒。
当天傍晚,我感觉头重脚轻,浑身酸痛,以为酒意仍未彻底退去,便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
天亮以后,我照例出门晨练,刚下楼,天降小雪,风也大了起来,连忙返回家中,看看天色还早,索性重新躺回床上。
这一躺下,就感觉不大对劲了。首先是浑身发冷,然后是头疼,再然后是耳后、胸前、两肋等部位,时不时地跳疼。
那种跳疼,每次持续一两秒钟,疼得跐牙咧嘴,跟带状疱疹病毒发作时的疼痛,一模一样,非常难受。
我怀疑自己中招了!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
我对自己的健康状况历来自信满满——几乎每天都坚持两个多小时的晨练,折成直线距离步行,均在20公里左右,消耗的卡路里均在140千卡以上。
还有,每天早晨,我都能在20分钟左右,做完800个左右的俯卧撑。所有这些,别说60+的同龄人了,就是30岁左右的年轻人,又能有几人能够做得到?
除此之外,每天早饭后、午饭之前,午饭后一小时左右,午睡后半小时左右,晚上睡觉前一小时左右,要么在室内,要么到室外,我都会快步走一至两公里左右,为的是促进消化吸收,为的是优化新陈代谢功能。
我这么棒的体格和体魄,就这样不堪一击,说被放倒就被放倒了?我不相信。
客观地说,12月7号全面放开以来,我对自己的防控工作可谓无微不至。外出,必戴N95医用外科口罩。回家后,第一件事情,按7步洗手法洗净手。第二件事情,用盐温水仰起脚子漱口。即使下楼接收快递那短短的一分多钟,我也会一丝不苟地这样做。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然而,事实胜于雄辩——我实实在在地被放倒了!睡在床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
迷迷糊糊地昏睡到下午,我挣扎着爬起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来一支老式水银柱体温计,哆嗦着手指,塞到腋下,紧紧地夹住它。
三分钟过后,体温计读数显示:37.9°C。这比我的正常基础体温36.4,高了1.5°C。
我发烧了,确认无疑。这个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来各种资讯:什么体温低于38.5度,不能吃退烧药,只需物理降温即可。什么发烧了,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多喝热水,就完全可以迅速把体温降下来。
那就照着去做吧。于是,忍。于是,硬扛。到了凌晨两点多钟,我爬起来喝水时,突然转过来向——那些专家,那些学者,那些老老少少、红男绿女键盘侠、手机党们,在信口雌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时候,体温想必是正常的,至少,他们耳后、胸前、两肋等部位,没有在时不时地跳疼吧?还有,他们说的话,并不一定是他们最想说的话。或者说,有可能是被一种外力推动或胁迫,以他们名义说的话,从而在为某种目的而服务。
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却是在忍受着持续低烧的折磨,在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的神经跳疼,挑逗得眦牙咧嘴!我所做的这一切,在以我的痛苦为代价,态度虔诚地维护着他们信口雌黄的所谓神圣立场!我真是愚蠢至极!
于是,翻身下床,翻找退烧药、止疼药。
我很久没有吃过退烧药了,15年?20年?好像还远远不止。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吃过什么止疼药。止疼药?那是个什么鬼?跟我有什么狗屁关系?
但是,猛然间,它们都跟我建立关系了。
我拿过另一个枕头,靠在身后,戴上老花眼镜,一字一句地认真阅读药物说明书。之后,决定小剂量服用退烧药。至于止疼药,其功能与退烧药有重叠,担心出现意外情况,还是先放到一边再说吧。
服下退烧药一个小时后,体温有所下降,但是没有出汗。不知不觉间,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天亮之后,被跳疼折磨得睁开了疲惫的双眼,揉了揉,感觉还在发烧,量了体温——37.5°C。看来,药力过去了。忽然想起,布洛芬,有退烧、缓解疼痛等功效,于是,改服布洛芬缓释胶囊。然后,又迷迷糊糊地时睡时醒,不知不觉,到了第三天傍晚。
女儿快递过来的抗原检测试剂盒到了,于是,第一时间检测。结果表明,少先队中队长标识——两道杠,鲜红鲜红的,非常清晰、醒目!
知道自己“阳”了,心里反倒踏实多了!“阳”就“阳”呗,反正我又不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那就继续对症治疗吧。退烧,止疼。止疼,退烧。虽然效果不能持续,但是比不用药,那要好受多了。
在这期间,我的近亲属中,相继多人倒下,症状大同小异,不过也都算幸运,没有什么重症。
12月19号晚上,我五弟打来电话,安慰一下过后,现身说法:他发烧一天半之后,决定洗个热水澡,试着让身体出出汗,这样可以主动散去积聚在体内的瘟热,结果,效果非常好,不仅不再发烧,其他也没什么症状了,一切归于正常!
真是他山之石 可以攻玉!当晚,我就冲了一个多小时的热水澡!当我大汗淋漓地走出淋浴房时,顿觉神清气爽,身轻如燕!
从当晚开始,我没有再吃退烧药,也没有再发烧。就连头疼、腚疼、耳后疼、胸前疼等折磨人的神经跳疼,也都消失不见了!真是喜大普奔!
第六天清晨醒来,新的问题浮出水面——开始咳嗽了!一开始,是干咳无痰,接下来,是湿咳有痰,并且是浓痰,好在都能咳出来,我也就没有拿它当回事。
第七天,开始流淌清水鼻涕,完全是觉察不到的,等到发觉了,清水鼻涕已经滴落在桌面上或是胸前衣襟上了。唉,这可真够恶心、尴尬的,有失我的体面。好在我深居家中不见世人,没有出现任何负面影响。
这天上午,一同参加前任局长遗体告别仪式的同事打来电话,询问我是否中招了?我说是。他说,他也中招了。这样以来,我们同桌吃饭的人,至少有六个人中招了,好在都没有出现重症。都好了以后,要好好喝一顿。我说好嘞!
第八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自测抗原,结果表明,还有一点点的弱阳性,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这就表明,我,转阴了。
转阴是转阴了,可是,咳嗽仍在继续。这已经是第三天咳嗽了。
三天来,我的脚步无数次停留在那瓶止咳化痰溶液面前,每次都不忍打开包装。这是我们这个大家庭里的最后一瓶止咳化痰溶液。我要把它留给最需要的人。
我的胸腔爆发力目前还行,完全能够把痰给咳出来。可是我老爹和岳父岳母这三个95岁以上的耄耋老人就不好说了,一口痰咳不出来,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塌地陷的事了。
第九天中午时分,我走了一点点好运,在某电商平台抢到了两瓶止咳化痰口服液,当天晚上,便开始发货了。
第十天早饭后,我终于可以放心地打开那瓶止咳化痰口服溶液了,先喝下一小口,再分若干再小口,几乎是一滴一滴地咽下去,凉凉的,甜甜的,又有点淡淡的苦。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诚之所至金石为开,效果竟然出奇得好!估计连服两天,咳嗽基本能够痊愈。
到此为止,我算是走出这个第一波的疫情了。
隔着窗玻璃看那片楼群之间的天,竟然是如此的蓝!偶然飘过来的白云,竟然是如此的纯!还有那些从早到晚叽叽喳喳的花喜鹊,竟然也显得那么悠闲又可爱!啊!生活还是那么美好!活着,还是那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