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知中·以侠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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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粗浅地梳理了侠的由来,发展,武侠小说的源流,武侠电影的发展历程。还原了侠文化、武侠小说一开始的面目。侠是中国人特有的一种理想人格,如同美国牛仔、日本武士、欧洲骑士在其本国地位一样。但侠与这三者的不同在于,侠是社会秩序中游离出去的自由分子,是社会的离心力量,和代表“法律与秩序”的政治威权多少是处在相对立的位置,另外三者却是统治阶级的拥护者、执法者。侠作为一种潜在的欲望或情怀可以说存在于每个中国人心中,由于不满现有的固定位置,自觉处在边缘状态,这种情怀是对现实生活的超越,或者说是对平庸生活的反叛。

          武是最初侠区别于其他社会身份的特质。春秋战国时期的知识阶层士人善文者为儒善武者叫侠,由此出现了“侠”这个身份。但这种身份不是天生的,是一个人在做事过程中表现出来的人格和道义。在礼崩乐坏的春秋,流离无定所是大部分士人的常态,周游列国游走于不同的阶层、文化、种族间所以叫游侠;没有固定生活来源的士人与卿贵为食客也是常事,所以又叫侠客。自产生以来,文儒就被统治阶级所拉拢,成为他们的合作对象,建立军工的士人同样有机会进入统治阶层。但“设取予然诺,千里诵义”的侠士尽管具备相似的才能,却选择了相反的道路,他们拥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不以统治者的意志为意志。自战国秦汉已降,侠就只能在政治与法律的夹缝中勉强生存。司马迁所赞颂的“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 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在他的时代已及不可见了。虽然唐朝有大量的诗篇歌颂侠客,任侠之风昌盛,但唐朝的豪侠已经逐渐偏离了司马迁对游侠的定义,逐渐与统治者产生联系,甚至介入到政治纷争中去。豪侠的普世信义观念已被私人恩义所取代,与其服务对象多少有种依附关系。宋朝重文抑武,衍生出了儒侠,变成了对某些特立独行又彰显了侠义精神的文人的褒奖。此时封建制度已经趋于成熟、秩序化,真正的游侠已经失去能生长壮大的社会土壤,侠客由屈服走向了衰亡。到了明朝,市井中的侠已经是绿林好汉,贼寇匪类,干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我们心中景仰的侠客其实只能是一个充满理想主义的概念,现实已不再允许这种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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