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人走桥变,社会同发展/还乡手记/范长江新闻学院微信公众号

“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这句歌词是那一代人的记忆,是我们这一代人熟悉的历史考试题。那关键性的一笔促成了一座座城神话般地崛起,一座座金山奇迹般地聚起。不难猜到,说的就是改革开放下的深圳,深圳又称“鹏城”,从前的它只是一个小小鱼村,农田荒山遍布,改革开放就像恰到天时地利的季风,将它吹拂成如今中国四大一线城市之一。

深圳俯瞰图


一批批外来人口响应国家号召,为谋求生活,像一股巨大有力的洪流纷纷涌向深圳。在改革开放时期,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正值青春年华,奋斗的大好时机。天堂在左,深圳在右,你在中间。我们的父辈也就成为了洪流中的一滴滴水珠,寻找生存生活的机会。他们是最初来到深圳的那一批人,历经最多沧桑岁月的人,身上背负最多故事的人。从我还未出生,到如今已经二十出头,父母在那座城市付出了他们所有青春。而我像是一个随身携带的包袱掷于这个城市之中,从小到大衣食住行学都在这里,直到读大学才离开。

当初选择了在四川读大学,所以不由自主地化身一只寒来寒去,暑归暑回的候鸟,寒暑假才能来深圳。尽管每年回家过年,但这里更像是我的故乡。放假之前爸爸打电话说家门前的桥拆了要重新修,回家要绕远路了,我还为此郁闷了一阵,那对走了几十年的人和附近的居民来说多不方便呐。恰缝今年在这里欢度春节体味体味这样一个流动城市的故事,一个属于外来人口的岁岁年年。

这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但这里的桥走过的人一定数不胜数,承载的故事一定铭心刻骨,见证的光阴反反复复没有定数。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小村——新桥村。地如其名,它确实是有桥。我从没有见过哪个地方的桥修得密度如此之大,一个相对于深圳这样的大都市来说,这个村的存在就是僻壤的乡下,一个小村竟有四座桥。

在离我家不远处就有一座清朝遗留下来的桥——永兴桥。在我很小的时候曾和伙伴不小心误闯桥上,它被丛丛高大灌木所覆盖,并没有被太多人知晓。当地文体局还发布过告示说谁能在新桥村找到图中的永兴桥有大奖。我们虽然有爬到桥上去玩过,但不知道它叫这个名字,现实中也不如图上画的那般辉煌。这份大奖也就自然得不到了。

图片发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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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冬天,这里的天气还是暖如春阳。早晨爸爸带我去一个名为清平古墟的地方去跑步。清平古墟的建筑样式在这座城市中显得独树一帜,修得精致极了。它保留了青石板的制作原料,道路,人工湖,房屋都是偏复古风格。往前走,立着一块石碑介绍说这是永兴桥,当时我就惊着了。原来是童年时那座桥啊!时代发展飞速,社会不仅注重自身的进步,连同历史文化一并携手并进,将它修复得如此之好。还有好多附近的居民在这里晨练散步。按照我的记忆,过去来深圳务工的外来人口每天都是加班度日或是偶尔逛个超市。如今精神文明建设的熏陶,永兴桥的复修,小村里图书馆的修建,社会在进步,文明在前进。

永兴桥旁的旧式建筑1

永兴桥旁的旧式建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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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座古桥,还有剩下的桥呢?小村和村对面隔着一条短短的河流,在开发以前对面是一片荒田,这边的人不过去,那边的人不过来。后来为了沟通两岸,便于地域管理,政府一口气在短短的一条河上就修了三座桥,一桥三桥可以沟通小村和岸对面,但最为便利的是我家门口的二桥,因此这个地方也叫做新桥二路,它可以联通四面八方,经行的过路人是最多的,不论住在小村的人还是来来往往过客。小时候我们总在桥上玩耍,桥不是很宽,开车经过的司机开车也慢,我们在马路边边玩耍也不害怕。还可以趴在围栏上看桥下流经的河水,流来的水,流走的水,就像这流动城市的人口,来了又走,走了又有人来。这一座桥就像流光快闪镜头一般,桥是那道光,永远直立不变,行人想奔流不息的车流匆匆闪过,只有影子。变的是岁月,变的是来往的行人,不变的是这固执坚守的桥。也有和这座桥一样坚守的人。

新桥二桥修建的路口


我从小就认识在桥头修车洪师傅,他好像比我在新桥村住的还久,看起来也是不显老的中年人。似乎过路上下的人都认识他,不论是来务工的外地人,还是住在这里的本地人,上到扫地的黄发,下到还在读幼儿园的垂髫,过路人总能和他搭上两句话。

这天天气很好,洪师傅的生意好像得到了阳光的照耀。毕竟自从二桥重新修建以来,洪师傅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洪师傅我从小就在这里认识你,我都这么大了,你也不见得变老?”

“哪里哟,我们都是悄悄变老的。”

“那你在这里修车多少年了喃?”

“我从16岁来深圳,后来也做过几年其他的,但在桥头修车迄今为止已经18年了。我也算是见证了这个村这些年的变化,尤其是这座桥。”

“毕竟18年,那肯定有很大的变化,小老头都变成老老头了,呵呵呵......”

“你不知道这一两年这里变化大得很呐!你看外面那条河现在一直都在整改,桥拆掉了,要重新修。”

修建中的桥1

修建中的桥2


“为什么要重新修呢?岂不是阻拦了很多过路人啊?”

“就是咯,以前这条路上下班的高峰期就像农贸市场那么多的人,现在在修,他们都不怎么往这边走了,来这里修车的人也很少了,我的生意减少了大半。这条路经过的人我都能认出他们是新来的居民还是长期在这里住的,他们靠这座桥上下班,我就靠着这座桥生存。修桥是为了增加它的宽度,虽然眼前带来很多不方便,但是从长远看,那是很有好处的。这座桥不止连接了两端,还有输水防洪的作用。这边的季风气候很厉害,到夏天就发大水,在我女儿十岁那年,就在生日那天,洪水没有疏通出去,水也快淹到了桥上,所以我家就被淹了,水高到小腿,我们坐在水中吃了生日蛋糕,现在还记忆犹新,现在她已经二十岁了。每年都会发大水,但是淹没都是少数发生的,今年夏天又淹了一次。所以政府决定好好整治,加宽加固这座桥。毕竟人民有需求,社会也需要发展嘛。”

“看来确实该好好修理一下了。那洪师傅你觉得除了桥能给大家的生活带来改变,而且你也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你觉得还有哪些巨大的变化吗?特别是现在都在倡导互联网生活,你修车要用互联网吗?”

“那变化多就了,我可是有深切的体会。改变的不只有桥哦。你看见没有,我现在收钱都很少收到现金了。大家都用移动支付,我以前都不会使用智能手机,但是不行啊,大家都在使用,总不能被这个社会淘汰吧。有了移动支付,客人们既不用担心没有零钱,我也不用担心收到假钱了。还是很方便的,只要有手机,轻轻扫一下二维码就可以付钱了。我们出门在外都这样了,更不用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说到二维码,那真的是现代科技带来的超赞的产物。这些物品包装上面都有二维码,买的蔬菜包装上扫描二维码可以教你怎么做菜,连我们给客人换的轮胎都有二维码你说先进不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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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这样给我们带来了很多便利啊,那你们门上贴的这个二维码是干什么用的喃?”

“这个二维码可以了解每栋楼的建筑信息,每栋居民楼都有属于它自己的身份,方便管理流动人口和出租屋。那句话说得好“来了就是深圳人”政府给我们外地人的居民生活提供了一个稳妥你的环境。”

“那洪师傅你觉得科技的发展对你的生意有什么影响喃?”

“好的影响坏的影响都有。最先我修车的时候,自行车对于大家还说还比较奢侈,后来生活水平提高了,电动车成了人手必备,出行方式改变了,人们每天骑车从这座桥上经过。我的生意日益红火起来。再后来有了共享单车,人们更加便捷的出行了,买车的人少了,修车的人也少了。共享单车骑坏了也不用他们自己修多方便。但是使用电动车的群体增大了呀比如说现在网购那么便利,导致快递行业也飞速发展,快递小哥都骑电动车送快递,每天来来往往的多得很。还有送外卖的现在点外卖流行得很,我对面这栋楼每天外卖小哥排成长龙。不用出门就能吃上热气腾腾的饭,有时候我忙不过来也会点上一份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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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外卖确实很方便。对比你年轻的时候,我的小时候,现在的生活不知道便捷了多少倍。”

“现在的科技越来越发达,也不知道以后社会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很多人也离开了这个小村庄到其他地方就打工谋生,追求更好的生活。人走了,桥也在变修,社会在进步呐!”

    对比从前,现在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人会离开,有人会到来,桥会重修,桥也会继续发挥它的作用。这个小村总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方言,粤语是少有听见的,语言的融汇,是对所有外地人的包涵。科技带来的日新月异的变化,这里的人依旧在努力生存,迎合时代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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