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少年 (19)因祸得福名师点,功夫出在无意间

陈志斌/原创


李小龙/图文无关

正当我做着仕途美梦的时候,史无前例的“某某运动”爆发了。

这是一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年代。

一些人为了升迁和明哲保身,丧失理性,是非不顾,灵魂变得扭曲。贴大字报、整人成了常态。

此时此刻,厄运,却不知不觉地降临到了我的身上。我从郑州轻工业机械厂,被调到开封化肥厂,担任一个小小的团总支书记。

可能有练功习武的因素,也可能有人嫉妒 ,我成了造反派批斗的目标。

该死的文批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大字报朝我贴来。我百口莫辨,无处说理。

这个年代,人人自危,都成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谁又会来主持公道呢?!

文批开始了,武斗便也随之而来。

我永远记得这一天。我当时下了班,准备骑车回家。还未出厂门,一群约有近百人的造反派,气势汹汹的拿着皮鞭和棍棒。

“就是他,以后让你不能练武!”那个满脸横肉的造反派头头,一说完,便跳将上来掰我手指,想将我手指手掰断,练不成武功。

我气愤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唯一的想法,便是不能让他们掰断手指。只能集中精力以功力相抗衡。

那头头一个人辦不动,然后又叫两个人来掰。两人掰不动了,掰累了。干脆用棍棒皮鞭抽打。想打断我一条腿,打断我一条胳膊,或打出我一身内伤。

在这个丧失理性疯狂的抽打中,不能以武功自卫。我只能以内力来抗衡那雨点般疯狂的抽打。

我外面的衣服,几乎都被打烂了,成了大小不一的条块,挂在身上。全身上下,被皮鞭棍棒打成一块块红紫血痕。好在苍天保佑,有内功护体,内脏和骨骼完好无损。

或许是打累了,或许有个别的良心上的不忍,后来人群便散了。我站在空旷的厂院里,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

我的肉体虽然完好,但是我的灵魂却被深深刺伤。愤怒、痛苦,却又无可奈何。我抬头望头,天上一片灰暗,犹如这晦暗的时代,不禁悲从心生。

下午我便离开了开封化肥厂,第二天,我便回到老家。

我无法理解那荒诞而又疯狂的“运动"。只得用时间和练功来疗养,我受伤的身心。

在那段疯狂而扭曲的日子里,我一边站桩练功,自得其乐;一边读书,思考。我静静地看了许多哲学,医书,历史、名人和文学的书,这些书,深深地启迪了我的心智,开阔了我眼界,陶治了我的情操。

我现在非常怀念这段读书、练功、思考的日子。他让我身心巨变。

所谓的“危机”。其实是危难中的机遇。有些人只看到危难;聪明智慧的人,却可以抓住这个遭遇得到转机。

往往在“危机”这个时候,人需要静静地独处思考、读书。

“穷者思变”说的也是这个道理。穷,不仅指贫穷,还有穷途末路之意。一个人在穷途末路之时,才会反思过往,思考未来。

这个时候,我的思想观念发生了转变。古人说"不为良相,则为良医”。我决心不当官,当一个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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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浪头过去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又回到了厂里,被下放到车间当工人。但我这种性格,是不甘寂寞的。我心中有了目标。后来我主动申请,到弟子学校当教师。

这在当时一般人的眼中是个错误的选择。因为当时的老师地位低下,是“臭老九”。而我选择老师这个职业自有想法。我的目的是想让生活规律化,除了教书,还能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时间。我终于如愿以偿。心中暗喜。

我的练功时间慢慢地多了起来,每天都可以在练功当中自取其乐,乐不思蜀。渐渐地我在练功中发现了“麻、热、胀”是开启和不断深入内功的钥匙。欣喜不已!

于是,我每天练功都从“麻热胀”入手。只要有时间就练功,简直走火入魔了。

下班回家途中也是边走边练,走过了自己的家门还不知道。爱人让我烧饭。我站在炉边体验“麻、热、胀”,饭烧糊了也不知道;炒菜时妻子叫我打酱油。我拿个空瓶上街。然后又拿着空瓶回来。

有些邻居,也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觉得我是“神经病”。

有一天,我正在上课。突然“麻、热、胀"在身内运气。那种欣欣然之意,令人舒舒爽爽,好不惬意。我暗暗在体会那种功态,竟然忘了上课。

学生班长看着我站在那里痴痴不动。便举手提问。我感觉自己要讲些什么,只是冲口而出,说出了“麻、热、胀”三个字。教室里顿时哄笑一片。班上的学生们都知道,这位老师上课经常走神,便给他安了一个绰号叫“神经老师”。

不过这位“神经老师”,还是很受学生欢迎。因为这位老师和善,不随便打人。还会教他们“抱球”站桩。感受“麻,热,胀八。这些学生也从来不向学校告状。后来得到的结果是,这些学生敢抵抗高年级同学的欺负。

寒、暑假里,只要家中无事,我便带些土特产去老北京看望老师,同时也向王斌魁先生学习和汇报练功近况。

斌魁先生和我真的是有缘。待我也最好。他也十分喜欢我这个朴实而机灵的弟子。平时少言寡语的斌魁先生,一见我来北京了,就很高兴。

他总是留我在房里长谈,有时一谈就谈到深夜一二点。师母那时见了我,总是说:“好好,安平来了,他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这天晚上,斌魁先生很高兴,还喝了点酒,师徒俩谈文练武,兴致特别高。聊着聊着便站起身对我说:“你刚才讲的招式也很重要,但功力更重要!不信你现在就来打打我”。

“师傅站好”。我当时怯怯的。斌魁先生看出了我的犹豫,笑道:“不到不要紧的,尽管打”。他说话时,还吸了一下左手立足的旱烟筒。

刚说完话,我一记直拳照他心窝打去,谁知拳头竟落了空。师傅比我快半拍,早已侧身闪到我旁边。旱烟筒敲到了我的后脑上。我吃了一惊。

“你说这是啥招?再来试试”。

斌魁先生仍是笑眯眯的说道。我这次加快了动作。一记直打过去。谁知师傅人能侧闪到另一旁。斌魁先生在我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我收脚不住,竟然“笃笃笃”地往前冲。直到双手触及床沿,按住床边。

此时我才感觉到老师的身法,步法,极好,不愧是1936年qG武术比赛器械冠军。心下敬佩得紧。

“没打着吧?你再试试”。斌魁先生吸了口旱烟。笑呵呵地说道。我又来了两次,这两次我一次比一次快,可结果,他一次转到我背上拍了一下;一次化掌为刀,侧身砍在我脖子上。我弄不明白,像我这种练拳有些年头,且在部队里算得上“武林高手”,在斌魁先生面前,简直如小孩和大人搏击。

我几乎有点不相信还能打到老师,又打了一记心窝拳。但是奇怪的是,这次斌魁先生并不躲闪,“嘭”的一声,一拳到肉,打在斌魁先生心窝,这脆弱的部位上。

“哎呦……”,我竟感觉到,拳头好像打在硬绷绷的汽车轮胎上。震的生疼生疼的。便不敢再打第二拳了。

“意拳重功力,有了功力,怎么打都行。意拳练到一定程度,感觉特别灵敏。彼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这就叫后发先至。


看见了吧,有了扎实的功底,无论横打、竖打、还是挨打,都是如此,功底怎么出来的?就是站桩。”斌魁先生笑呵呵地说道。

我如饥似渴地听着,就像饿了的婴儿。在母亲的怀中,“咕咚、咕咚”地地吸母乳。我当时还不能完全理解老师的话。但刚才的情景和老师的那番话,却深深地铭记在心中。

更让我刻骨铭心的,却是另一次师徒间的小游戏。

这一次是由我提问引起的。“老师,如果有人突然攥住了您的双手不放。该怎么办呢?”

“你说咋办呢?”斌魁先生反问我。我比划了几种解脱的方法。

“呵呵,你来试试。”斌魁先生伸出胳膊,让我拽住。我当时二十出头,又练了内功,正是有劲的时候。我不知斌魁先生会耍出什么招数,便使出了吃奶的劲,紧紧拽住师傅的一只手。

“拽紧啊。”斌魁先生待我站稳了,只听“咦”的声。全身一抖,我哪里还能够拽得住分毫。整个身子倒飞出去。“叭咑”一声,摔倒在斌魁老师对面几米处的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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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惊震得魂飞魄散,目瞪囗呆。半响感觉疼痛,才回过神来。问心平气静的斌魁先生:“师傅,这叫啥招?”

斌魁先生略迟疑了一下,随口编出了一个词:“就叫‘蛇脱壳’,你看,像不像脱壳往外飞溜?”

斌魁先生的教诲。使我受到极大的启发。在后来的几十年时间里,我就按照老师,对话企业去思考,从而获益极大。

现在有的弟子不愿踏踏实实的站桩,总想要老师传授他们什么“绝招”。其实,真正的“绝招"是深厚的内功的一种表现,离开内功基础讲绝招,只是玩技巧,没什么意思?

老子《道德经》说:

大道甚夷,而民好径。

通往成功之路,往往是大智若愚的人,脚踏实地去做的;而一些看似聪明的人,往往喜欢找去找所谓“捷径”。到头来只得皮毛。

回到河南开封之后,我慢慢的练功、思考。渐渐明白斌魁先生的话,开始明理。随着站桩渐入佳境,竟不知不觉地冒出了武功。

这一天,我正站得云里雾里正得意。一个朋友半开玩笑地靠近我。拍弄我的双肘说:整天抱着个球,有啥子用?”

我被惊觉了。随口说声:“去去去”。双手随意向外一拍,谁知这一拍,竟把那个朋友拍的双脚离地。倒栽到三米远开外。


欲知后来事,下章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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