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四公子”之春申君:勇谋兼备却落得身首异处

春申君黄歇(前314年-前238年),黄国(今河南省潢川县)人,楚国大臣,曾任楚相(令尹)。楚考烈王元年(公元前262年),以黄歇为相,赐其淮河以北十二县,封为春申君。黄歇游学博闻,能言善辩,明智忠信,宽厚爱人,以礼贤下士、招致宾客、辅佐治国而闻于世。与魏国信陵君魏无忌、赵国平原君赵胜、齐国孟尝君田文并称为“战国四公子”。

一、出使秦国,有勇有谋、不辱使命

黄歇年轻的时候以辩才出众深得楚顷襄王的赏识。

公元前298年始,秦国大举出兵攻打楚国,夺下巫郡、黔中郡,攻下楚国都城鄢郢,直指竟陵,楚国被迫迁都陈县,楚顷襄王无奈派遣辨才出众的黄歇出使秦国。

当时秦军大败韩魏联军,两国只好向秦国求和,并听令秦国一同攻楚。尚未出发时,黄歇赶到秦国,上书秦昭王说,陈述秦、楚两强相斗,必将两败俱伤,使韩、赵、魏、齐等国渔翁得利。不如秦、楚结盟,一致对外更好。秦昭王被黄歇成功说服,还给楚国送去厚礼,与楚国结盟。但是,楚顷襄王派黄歇和太子熊完到秦国为质,被秦扣留了十年。

公元前263年,楚顷襄王病重,但秦国却不同意熊完返楚。黄歇向熊完的好友秦相范雎指出,楚顷襄王可能会一病不起,如果秦国能让熊完回楚国,熊完即位后必感激秦国,努力维护秦楚同盟;如果不放熊完回去,则楚国必会另立新君,则秦楚同盟破裂,而熊完也没有任何价值了。

范雎将将此事报与秦昭王,秦昭王答应派人查明楚顷襄王病情后再作打算。黄歇这时站了出来,他让熊完假扮楚国使臣的车夫逃出秦国,而他却留下来迎接秦国的责难。秦昭王得知熊完逃走后大怒,要黄歇自尽。但范雎劝秦王说,熊完即位,必重用黄歇,不如让黄歇回楚国,以表亲善。秦昭王最终听从了范雎的意见,因而将黄歇送回了楚国。

二、辅国持权,为六国相、合纵攻秦

黄歇返回楚国后三个月,楚顷襄王去世,熊完即位,即楚考烈王。楚考烈王任命黄歇为楚国令尹,封为春申君,赐给淮河以北十二县的封地。

十五年后,由于与齐国相临的淮北经常发生战事,黄歇向楚王进言,将淮北划为郡治理,方便管理,并同时献出自己淮河以北封地,请求封到江东去,考烈王答应了。春申君就在吴国故都修建城堡,作为自己的都邑,并广开门路,礼贤下士,招徕宾客,辅助君王处理国政。

公元前260年,秦赵长平之战,赵国大败,40多万人被秦国坑杀。三年后,秦军包围赵国都城邯郸,赵国丞相平原君赵胜向楚国和魏国求援,楚考烈王放弃秦楚同盟,派春申君领兵救赵。同时,魏国也派信陵君魏无忌救援赵国。楚、魏、赵三国联军击败秦军,解除邯郸之围。

公元前256年,楚考烈王派黄歇征伐鲁国,次年黄歇灭掉鲁国。通过援赵灭鲁,黄歇的在诸侯中的威望大增,也使楚国重新兴盛强大。

公元前242年,六国担忧秦国势大,于是互相订立盟约,合纵伐秦国,并推举楚考烈王任六国盟首,由春申君当权主事。黄歇任命赵将庞暖为六国合纵联军主帅,一度攻到函谷关,秦国倾全国之兵出关应战,最终六国联军战败。楚考烈王把作战失利的罪责归于春申君,从此开始冷落黄歇。

三、移花接木,贪恋地位、埋下祸根

楚考烈王没有儿子,黄歇很为这件事发愁,就寻找宜于生育儿子的妇女进献给楚王,虽然进献了不少,却始终没生儿子。

赵国的李园很有心计,打算把他的妹妹进献给楚王,但听说楚王生不出儿子,恐怕时间长了妹妹失宠,便寻机做了春申君的侍从,把他的妹妹献给春申君,并立即得到黄歇的宠幸。

李园的妹妹很争气,很快就有了身孕。于是李园同他妹妹商量了进一步的打算。李园的妹妹找了个机会劝黄歇道:“楚王对您比对他的兄弟还好,可是大王没有儿子,如果楚王之后立兄弟为君,那么您就不会再得到新王的宠信了,也不可能保住宰相大印和江东封地了。现在只有您和我知道我怀了身孕,如果凭您的尊贵地位把我进献给楚王,楚王必定宠幸我。我仰赖上天保佑生个儿子,这就是您的儿子做了楚王,是不是对您的将来更好呢?”

黄歇认为这番话说得很对,就把李园的妹妹进献给了楚王。楚王对李园的妹妹很是宠幸,最终也生了儿子,并立为太子,又把李园妹妹封为王后。楚王开始器重李园,让李园参与朝政。

但是,李园担心黄歇说漏秘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暗中豢养刺客,打算杀死黄歇灭口。

四、识人不明,福祸不期、命丧棘门

公元前238年,楚考烈王病重。黄歇手下一个很有见识的门客朱英劝他:“世上有不期而至的福,有不期而至的祸,也有不期而至的人。”黄歇问他不期而至的福、祸、人都是什么。朱英说:“您任楚国宰相二十多年,虽然名义上是宰相,实际上就是楚王。现在楚王病重,死在旦夕,您辅佐年幼的国君,因而代他掌握国政,如同伊尹、周公一样,等君王长大再把大权交给他,不就是您南面称王而据有楚国?这就是所说的不期而至的福。”“李园不能执掌国政,便是您的仇人,他不负责作战,却豢养刺客已久,楚王一下世,李园必定抢先入宫夺权并杀您灭口。这就是不期而至的祸。”“您安排我做郎中,楚王一去世,李园必定抢先入宫,我替您杀掉李园。我就是不期而至的人。”

黄歇听了后不以为然,他劝朱英放弃这种打算,他觉得李园软弱,而且他对李园也很好,不会到这种地步。朱英知道自己的进言不被采用,恐怕祸患殃及自身,就逃走了。

此后十七天,楚考烈王去世,李园果然抢先入宫,并在棘门埋伏刺客。春申君进入棘门,便被刺客击杀,斩下头颅,扔到棘门外。同时派官吏把春申君家满门抄斩。而李园妹妹之子即春申君之子便被立为楚王,即楚幽王。

可怜春申君一世英明,最终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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