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妈妈的日子(日记十六)

和妈妈的日子(日记十六)

文/流一盏灯(福建)

2021年9月18日 星期六 天气晴

      自周三晚回家到今天,好几个晚上没去看妈妈了。

    今晚六点收拾好家务,一路走到妈妈家。疫情期间,不太敢打滴滴。一路上,不少行人也戴上了口罩,街道车流人流少了很多,一路走得顺畅。

    才几日没来,北门店铺前的水泥地都换上了新装—闽南红的红色砖块。老宅边也挂起了防疫标语,提醒着众人时刻注意安全。

        一进门,妈妈正撑着病腿要走向门边椅子,看到我,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越来越不行了,快没力气坐起来了。刚吃了止疼药,现在晚上也睡不着。”说着说着,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妈妈闭着眼,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揉着病腿,很难受的样子。她继续用虚弱的声音对我说:“我都喝了六瓶止咳水,也不见好,是不是支气管或肺部有问题?”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到现在,妈妈还认为是骨头问题,我们不敢告诉她实情。她咳嗽了,想喝止咳药也不劝阻也不点破,至少最后一道防线还在。

      我微姐姐说我到了,问她要不要下来。好长一会,妈妈睁开眼睛,我说我先帮她洗头吧。她说还是等你姐吧。妈妈对姐姐的某些依赖像极了当年爷爷对妈妈的依赖,我能深刻地感知到。

      我只好陪她等姐下楼。没一会,姐下来了。妈妈说想自己试着上去卫生间洗,比较舒服,也不会弄得都是水,我们还要收拾。

      姐姐先上去准备,妈妈走在我前面,才几级台阶,她走得艰难,最后一级略高,妈妈憋足气,突然发力挺了上去。我在后头鼻子一阵阵发酸。

      妈妈在姐姐的帮助下终于洗完了。姐姐在洗衣服的时候,我帮妈妈吹干了头发。妈妈说之前吃那些药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现在好些。她不想再化疗受罪,到时成了光头。我说现在梳头掉些很正常,又正逢秋天,也最容易掉发。妈妈的头发还比较黑,发丝很细,我随妈妈的发质,现在也没白发。

      姐妹俩陪妈妈坐着聊天。妈妈这时有些恢复精神,她说现在才觉得疼痛缓解些,每天下午到傍晚是最难受的。我说刚好距离她吃的药两个小时,药效发挥作用了。我给妈妈看姐外孙女的视频,妈妈开心地笑了。我告诉妈妈我的中秋文章明天即将发在市级报刊上,妈妈说她也看不清,我说到时候念给她听。妈妈说起老宅的一些人和事,说起太公太婆往事,还有很多我困惑的问题。老一辈人太多秘密,我想等我退休后,应该会静下心来写写大宅门里的故事。

      老妈说最近连稀饭也吃不多了,婶婆儿媳妇给她端来自己做的海蛎煎,百合红枣汤等,她都吃了一点点就觉得腻。我让她喜欢吃什么,尽管说。妈妈说没什么想吃的。我问那我明天做些肉丸好不?妈妈说那就做点吧,她也就吃几个。

      聊着聊着,不觉已经九点半。姐姐要电动车载我回家,我说不用麻烦,走路当锻炼。

      告别妈妈,我一路往南走,一路思绪翻滚,到了南岭桥红绿灯处,一阵恍惚,绿灯亮起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几日几场秋雨过后,夜晚有了些许秋的凉意,仿佛此刻自己的心情。

      一路心事到家刚好十点,给姐报了平安。

      想起今天刊发在县文艺网的《这个秋天,我们依然挺立》,不知妈妈能否等到明年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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