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6-04

读《知堂序跋》

近日读完钟叔河编订、周作人著文的《知堂序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

关于周作人,只知他做过日本的汉奸,我们这一代人从接触这个名字就是批判的对象。上世纪八十年代思想解放以后,他写的书才能出版,介绍他的文字开始见诸书籍报刊。当然这些都避开政治,只从纯文学的角度评介。

过去没接触过他写的东西,通过其他的文字浅知,他的散文和小品文在民国时期文人中有一“号”。这次只读他的序跋,初知他的文字所涉及的领域,不可能也做不到对他的文字做出评价。只能从这本书中说点印象。

序跋内容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自作序跋,就是给自己写的书译的书作序跋,他的作法是不想作成命题作文,因标题或书名说开去;也不想说书的内容,因为书里的意思,看书即可;更多说“书外边的意思”,这种信马由缰的写法,还是有点意思的。第二部分是为别人的书写序跋,他的观点是:“做序是批评的工作,他须得切要地抓住了这书和人的特点,在不过分的夸扬里明显地表现出来”(《燕知草》跋)。第三部分是题跋和读书的题记。这部分内容并不是写书的简单概要,而是所想所感,并与之相关联的其他东西写出。

从这些文字中,可看出他是一个大家,精通日文、英文、希腊文、俄文、世界语,并有译作。对中国典籍也熟悉,中外典故信手拈来。对诗歌、民谣、民间文学、散文小品等深有研究。他的文章随意潇洒,白话文中有时夹杂着文言。对写文章,有自己的心得。他说:“因为我写文章,向来不以切题为宗旨,至于手法则是运用古今有名的赋得方法,找到一个着手点来敷陈开去,此乃是我的作文金针”(《郑子瑜选集》序)。

在《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一集》导言中,他对文学做了分类:“言志派文学可叫做即兴文学;载道派的文学也可换一名称,叫做赋得的文学。古今来有名的作品通是即兴文学。例如《诗经》上没有题目,《庄子》也无篇名,他们都是先有意思,想到就写下来,写好后再从文章中将题目抽出。赋得的文学是先有题目,然后按题作文”。对于言志与载道的关系,他写道:“言他人之志即是载道,载自己之道亦是言志”。写文章,以科学常识为本,加上明净的感情与清澈的理智,调和成功一种人生观,“以此为志,言志固佳,以此为道,载道亦复何碍”。

对于文学呢,他认为既不能令又不受命。对于文学与政治的关系,他鲜有提及。立场决定态度,他的晚节不保,障碍了他的眼界、缩小了他的格局、束缚了他的才华,当然也降低了他的作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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