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韦尔瓦河与穆埃尔

韦尔瓦河发源于伊比利亚高原，在凯撒奥古斯托市中心注入埃布罗河。因为高原上一直是干旱少雨，因此韦尔瓦河水量很小，一点多立方每秒，甚至比不过某些山间溪流。生在江南水乡的我，对水自然是不陌生，但这么小的河，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河虽小，但一年四季竟也从未断流过，源源不断地滋养着一条属于她自己的小小的山谷。当然了，这还是要感谢现代基建，因为在河道上游建成了两座水库，所以可以进行稳定调节，不然也不大可能流量如此稳定。其实我更熟悉的是韦尔瓦河下游，几乎每天都会从小桥上经过。越干的地方每滴水的任务也就越重，在河岸两侧各式各样的植物堆叠在那里，先是参天大树，尔后是更低矮的灌木，树下亦爬满了藤蔓，把本就不大的小河挤得满满登登。

穆埃尔是主城附近的一个小镇，大概距离市中心三四十公里。很久以前就想来到这儿了，但不近不远的路程恰好使这个计划一直没有付诸实现。小镇本身没什么特别之处，房子也并不是十分惊艳，只是著名画家戈雅在这儿留下了一笔。戈雅的出生地在丰德托多斯，离穆埃尔也就十几二十公里。我在去去贝尔奇特看遗迹的时候顺便路过了一下这个小村子，四周除了麦田，皆是荒原，显现出一种荒凉的美感。地方太小，再出名的人也带不动。戈雅是正经的凯撒奥古斯托人，但年轻时期就已经定居在马德里，所以留在这里的作品反倒是不多。

韦尔瓦河从穆埃尔以东穿城而过，形成了些景致，加之人工雕琢，还是值得一看的。尽管不多，但对于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已经足够了。

到了镇口，总会在第一个岔路口看到一整列的指路牌，上面标注了小镇各项基础设施的方向，包括教堂、足球场、市政厅、诊所、墓地等，有时还会标注一些风景名胜。这是惯例。穆埃尔除了这些每个镇都有的路牌，在旁边的墙上还有一幅瓷砖拼接而成的巨型地图，可以查到每一个景点所在的位置。进入镇区，能看到的就只有一排排挨着的各式各样的民居了。这里高原河谷的房屋以橙褐色居多，在卫星图上是一片黄，与周边田野的颜色无异。

东边的公园沿河修建，是小镇景观与绿化的核心区。那个戈雅大手一挥的叫“圣母源泉”的小教堂就修建在韦尔瓦河畔，面积很小，但装饰精美，略显奢华。教堂是旁边有一个大水塘，水草丰满但尤为清冽。这种格局有些像寺庙的放生池，但水质完全无法比拟。由南往北，沿着山沟沟，尔后就是瀑布了，规模不大，但隔得比较远就已经能听到水声了。水量并不算很多，也很清澈，下面小水塘的水呈现出一种淡蓝的颜色，山间留下的泉水都富含矿物质。只是冬天的瀑布总是泛着一丝凉意，没有夏天那么惬意。河两岸，一边是山，爬满藤蔓的山，一边是民居，朴素且实用的一排小房子。远处的农田割出一块儿变成了牧场，尽管养的只是一群大鹅。尽管这里早已是河流的中下游地区，潺潺河水依然保持着她所拥有的清澈。游人三三两两，共同享受这动态的画卷。

回到凯撒奥古斯托市中心，河水依旧那么多，但却开始泛黄，显得年代感很足。显然这是上游两座工业城镇的功劳。夸尔特和卡得雷特是除了市中心以外少数工厂林立的城镇，都位于韦尔瓦河畔。他们奇迹般的创造了人口正增长，但同时也让潺潺清水变得少年老成。不久后这条小河就要并入干流，在融会贯通以后就很难分清彼此了。

我走了，穆埃尔还在那儿，估计以后的几百年，当我已经灰飞烟灭之时他也还会在那里。但对我来说这是完全不同的，我曾经想要涉足那里，但现在那儿则已经拥有了我的足迹。很高兴自己今天又解锁了一个新地方。文章难以结尾，那就让他待续吧，相信以后的路还会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