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2013

有些人有些事,不必忘也不会忘,因那点点滴滴,串起生命的片段。

2013年1月,最忐忑最煎熬的一个月,因为儿子三度的扁桃体时常发炎,我们几乎踏平了医院的门槛,大人承受一点劳顿奔波倒能忍了,看着挂了点滴,面对扎针已经麻木的儿子,我们一阵阵莫名的心酸,多么失败的父母啊,连一个小人儿都照顾不周全,让他徒添了这恼人的病痛,遭了很多罪。

趁着寒假,我和妻做了最艰难的决定,选择手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已经保守维持了一年,这一年里儿子只有挂了消炎针后的一周时间才可以睡个好觉,随后的几天鼾声愈重,我们整晚轮流给儿子变换着睡姿,只是希望儿子能睡的熟一点,畅快一点。不知道那时的夜晚是怎么度过的,也不知道我一夜会惊醒多少次,我喜欢这么折磨自己,我想用这样的折磨换得自己精神的救赎,那段时间就是觉得真对不起孩子。尤其是冬天的雪后,别人的孩子欢快的跑在院子里,像个精灵,而他只能在窗边一次次说着:“爸爸,等我嗓子好了,就可以堆雪人了,是吗?”我默默地点头,也看着窗外,伤感雪片般袭来。

手术室的外面,妻哭成了泪人。我故作强大,就我们两个人在这,我得有男人的担当,“没事,相信科学。'可是,我心里的焦急不比她少一分,那是我们的儿子。忘不了那一幕,手术室的门开了,一群蓝帽子的医生喊着儿子的名字,“森,四周岁不到,看看这个,家属签字。”

我们都不敢看纸上写的什么,看了只会添了犹豫,索性不看,我坚信一切会很顺利的。小小的儿子,被一群天使领着走进了迷宫,他慢慢地回过头,严肃的看着我,然后懵懂地跟着继续走,他没哭闹,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懂事,或许是男子汉的神奇力量,或许他以为里面会是游乐场。门关上的刹那,我们仿佛被世界关在了外面。

妻的眼泪,一刻不停,我在等候室,一刻不停的游走,我无法驻足某一个点,没办法安定。

时间比蜗牛的爬行还慢了两拍,忽然等候的人群一阵嘈杂,听说,一个刚做完手术的孩子,创口出血不止,凝血针也不好使,重新麻醉,二次手术。我的心提到天上,妻听到了,彻底决堤了。我不住地祈祷,眼泪差点流出来。

等待,漫长的等待。手术室的门开了关,关了开,儿子不知怎么样了?

二个小时以后,我终于听到了“某某接患者,我飞奔过去,儿子半清醒着,清瘦的小脸变成窄窄的一条,嘴唇干涩,我知道他很难受,可是他还是无法准确表达的年纪,即使这样,他还是神奇地没哭一声,如果他此时哭闹不止,我们只能跟着哭了,因为根本找不到安慰他更好的办法。可是,也许是麻药的效果还有,他真的没哭。

术后康复的过程也是煎熬的,有时间慢慢去写,因为此刻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子,正用力踢打我的后背。

手术整整过去8年了,儿子的身体好多了,看着在球场飞奔的他,我感谢上天对我的眷顾,2013会是我们永记的一年,因为这个经历是他长大后定会讲给他听的,那么小,那么坚强的儿子,我们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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