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说,既然几位也都是江湖中人,那应该听过占马帮吧?我们占记酒家是占马帮的家产,还望几位给个面子。
一人说,什么占马帮,老子没听过,快拿银子,不然我们几个拆了你这破店。
掌柜的说,好吧,不过店里没有这么多银子,我让人现在就去取,几个稍等一会。
掌柜的在店小二耳边低语几句,店小二点点头,从后门飞奔出去。
这几人继续坐下吃喝,嘴里骂道,这还差不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掌柜的没理他们,重又走进柜台,理了理帽子和衣服,掏出两把长刀放在柜台上,挥手招了招另一个店小二,让他站在柜台边,那几人看了一眼,面露不屑,吃喝继续。
过了一会跑出去的店小二又跑回来,后面跟进来三个人,掌柜的走出来冲一个人拱手到,六爷,这几个人来找茬。
六爷三人腰上配着剑,走起路来,一手按在剑柄上,很是威风,门口的方成看见很是羡慕。
六爷走上前,冲几人说,敢问兄弟们是哪个帮派的,在下占马帮刘风。
那几人依然坐着吃喝,一人说,我们只是路过的,哪个帮派不重要,我兄弟吃了你家鸡,肚子痛,赔一百两这事就解决了,不是去拿钱吗?你来干什么,你身上有钱?
这时掌柜的突然看见站在门口的方成,手一指说,那人刚才也在我们这吃了鸡的,不是没问题吗?
众人一起看向方成,方成昂首挺胸走进门里,说,是不错,我也在这店里吃了同样的一只烧鸡。
骑马的一人说道,小子,没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六爷说,别,这位兄弟请问叫什么名字?
方成说,在下方成。
六爷说,你吃完鸡后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方成如实说,没有。
六爷说,好的,谢谢。
骑马一人说道,那又怎样,他吃的又不是我们这只鸡,总之我兄弟肚子痛,快点拿钱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六爷面露狠色说,看来几位是真的来找茬的,我们占马帮还从来没怕过谁,来吧。
说着他抽出宝剑,掌柜的几人也都拿着长刀,这一刻,方成感觉热血沸腾,想这江湖是真刺激啊!
骑马的几人,这时终于站了起来,不过他们没有像方成期待的也抽出宝剑,而是一人用袖子抹了一把满嘴的油,说,好,占马帮,我们记住了,等着吧,我们走。
说完一起走向门口,走到方成身边时,方成往边上退了退,担心这几人迁怒于自己,不成想,他们看都没看一眼就过去了。
六爷大声说道:占马帮随时恭候各位!
几人解绳上马,扬长而去,方成想,他们饭菜钱还没给呢!
六爷几人收起剑和长刀,掌柜的恭敬地把事情又复述一遍,六爷吩咐道,这几日多加小心,我会叫几个弟兄到店里来。
说完六爷转身要走,又看见方成,拱手道,多谢兄弟仗义直言。
方成也拱手说,不用谢,我只是说了实话。
六爷笑笑说,后会有期。
方成此刻很想说出我想加入占马帮几个字,正在斟酌怎么开口,六爷已经快速转身出门了,方成快步上前想追上,被掌柜的伸手拦下,问,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方成大声说,你们占马帮还要人不?你们看我这条件能加入吗?
掌柜的说,想入帮,你得到上山去。
方成说,哦,请问怎么走啊?
六爷又回来出现在门口,走到方成跟前,一边打量方成一边说,你想加入占马帮?
方成说,是的,久仰占马帮大名,我很想加入。
六爷说,你之前入过帮派吗?
方成说,没有。
六爷说,会使用兵器吗?
方成想想自己每次用棍子打野兔还是一打一个准的,便说,会使棍。
六爷说,嗯。
然后六爷转身对掌柜的说,你先安排这位兄弟住下,等几天我回来再说,说完领着两个手下走了。
掌柜的对方成说,那你先在店里住下吧。
店小二领着方成上了二楼,让他在一个房间住着,晚饭会叫他。
方成躺在床上,心里很高兴,想自己终于加入帮派了,虽然这占马帮是第一次听过,不知实力如何,但这六爷气势十足,人也和气,掌柜的对他毕恭毕敬,应该会是个比较厉害的帮派。不管怎样,自己好歹终于进入真正的江湖了,不用再每天赶路了。
店小二过来让方成下楼帮个忙,方成跟着到了后门,看见有人送来一头肥猪,绑起来在一架马车里躺着。几人合力把猪抬下车,方成很卖力,自己又正好抬的是猪屁股,这猪一落地,大声哼叫,拉出一堆屎,弄了方成一身,店小二哈哈大笑。
方成有点尴尬,脱下衣服用水冲了冲,又穿上,掌柜的出现在身后,说衣服挂起来晾晾吧,我给你拿一件新的。
方成感谢的说,好嘞。
掌柜的找来一件衣服,方成接过穿上,这时突然有一人匆匆地跑来,表情惊恐地对掌柜的说,快去看看吧,六爷出事了。
掌柜的吩咐关上店门,又从柜台后拿出长刀,与两个店小二一人一把拿着,跟着报信的人,顺着店后门前的小道向前跑。方成犹豫一下要不要也跟上去,一个店小二回头叫他,你愣着干什么,快来。
方成跟着也跑起来。
店后面的小道蜿蜒曲折,他们跑了大概三四里路,小道并入大道,大道两边是密密的树林。
报信的人在前边跑的飞快,掌柜的和两个店小二在后面紧跟着,方成跑在最后。方成看见前面拿着长刀的三个人步伐交换间长刀反着刺眼的光,掌柜的年纪有些大了,渐渐落后于两个店小二,和方成跑成一齐,方成侧头看了一眼,掌柜的正喘着粗气,神情凝重。
在大道边上一处丛林间,一片狼藉,众人停下来,方成看到很多树枝被折断,树叶和地上很多血迹。六爷三人倒在地上,衣服破烂不堪,脸上和身上有深浅不一的伤痕。掌柜的上前查看,大声叫着六爷,但三人明显已经死了。
方成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以前地主老爷家杀牛他看过,牛被绑得结实,按在地上,刀从脖子插进心脏,牛开始还挣扎几下,待血慢慢放完,就不动弹了。杀牛的场面和眼前相比,可以用温馨形容了。
掌柜的确认六爷三人已经死亡以后,命令其他人查看四周,自己慢慢把三具尸体拖到地势平坦处。方成见他吃力,忍着血腥味上前帮忙,店小二三人查看一圈,报告说没有看见其他人,六爷的马和剑不见了,旁边的大道上有很多马蹄印和马粪,推断至少是五六个人袭击了六爷。
一个店小二回去叫来刚刚拖猪的马车,几人一起把三具尸体运回占记酒家的后院里,找来席子和白布,三具尸体整整齐的排在一起,旁边是不断哀叫的一头猪。
掌柜的命令方成几人彻夜看守尸体,自己骑着马带着报信的人连夜上山去了。
第二日天刚亮,从小道上奔来一群骑马的人,为首一人四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子,下马以后,他掀开三具尸体脸上的白布,看着死去的六爷,怒气冲冲地说,把六爷他们的尸首带回上山厚葬,酒馆暂时关门,你们几个都上山去。
掌柜的在边上唯唯诺诺应答道,是的,帮主。
此人就是占马帮帮主,名叫万辉。
尸体又被搬上马车,跟在人群后边,那只肥猪,被一人背在了马背上,店里还有两匹马,一个店小二骑着一匹,方成和另一个店小二共骑一匹。进山的路上方成一直盯着带猪的那个兄弟看,那肥猪被绑在马背上,不停地扭动,叫唤不停,方成真担心它会掉下来。
就这样,方成进了占马帮的山庄,坐在马屁股上的方成,忍受了一路大腿根部传来的疼痛感,这是他第一次长时间骑马,还是骑在马屁股上,某一刻,他很能理解前面那只猪的感受。
两个店小二都是相当沉默少言的人,相处快一天,他们几乎没有主动说过话,方成问啥,他们就简单答啥,惜字如金。
昨晚,守在尸体旁,方成问,还不知道两位兄弟叫什么呢?我叫方成,你们呢?
一个答,我叫陈东。
另一个答,我叫赵雷。
方成问,我算是加入咱们占马帮了吗啊?
陈东说,不算,要帮主答应才行。
方成说,那咱们帮主叫什么?
陈东说,万辉。
方成说,咱们帮有多少人?
陈东说,一百多人。
方成又问,那咱店里两个厨师也是帮里人吗?
赵雷答,不是,他们是掌柜的亲戚。
方成问,你们加入占马帮多久了?
陈东,五年。
赵雷,七年。
方成问,那等下咱们吃啥?
赵雷说,厨师做啥吃啥。
方成只好说,那好吧。
占马帮占据着征阳城北边大部分地方,帮内一共一百二十几人,主要收入来源有分布几个村镇的九家酒馆,征阳城里的两家青楼和两家赌场,还有一个运输队,对外承接各种长途短途的运输需要。除了这些明面的产业,走私盐,铁,收保护费,获利更丰。帮主万辉以下有六个主要头领,分别是负责青楼的二爷,负责赌场的三爷,负责运输队的四爷,负责山庄后勤的五爷,负责酒馆的六爷和协助帮主负责走私和收保护费的八爷。七爷多年前,喝醉酒从马上摔下来,被马给踩死了,死相及其惨烈,现在六爷也没了,万辉把剩余五人和掌柜的聚在一起,商议六爷被杀的事。
三爷说,谁他妈这么大胆子,这是明摆着要和我们占马帮为敌啊?
二爷说,会不会是老六的私仇?
帮主说,老六做事向来果断,不会等着仇家找上门。
三爷说,我看就是大青帮干的,苗庆那个老东西活的不耐烦了。
二爷说,大青帮和我们进水不犯河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下死手,我看不会。
掌柜的开口说,帮主,几位爷,昨天店里来了一伙找茬的,六爷把他们赶跑了,我猜会不会是他们呢?
帮主瞪着眼睛问,一伙找茬的人?你怎么不早说,认识是什么人吗?
掌柜的说,都不认识,吃了饭不给钱,说吃坏了肚子要赔一百两银子,后来六爷来了,他们就走了。
二爷说,是大青帮的人吗?
掌柜的说,应该不是,大青帮的人我大多打过交道,没见过这几位。
帮主说,那他们都长什么样?
掌柜的说,没什么明显的特征,口音是咱们这的人,却说没听过占马帮。
八爷开口说,会不会是盘罗帮的人?
帮主摇头,说,咱们跟他们更是无冤无仇,没理由啊!
四爷说,帮主,不管是谁干的,我觉得肯定是有什么目地,大家以后小心点,不要落单。
帮主点头,吩咐道,大家最近都小心点。
这时掌柜的说,六爷昨天收了一个人,请帮主看一看。
帮主说,叫过来。
一个小弟把方成领了过来,进入屋内,方成看见占马帮几个头领坐在两边,帮主高坐主位,拱手说道,在下方成想加入占马帮。
帮主问,杀过人吗?
方成答,没有。
帮主又问,敢杀人吗?
方成想想答,如有必要,有何不敢?
帮主说,嗯,你跟着老八吧。
八爷示意说,等会跟我走。
方成说,是。
帮主说,老八,以后酒店你去照看。
八爷回道,好的。
万辉手下能力最强者便是六爷刘风。刘风平时负责照看酒店,但遇事能拿主意,果断而又多智。占马帮发展到如今规模,刘风出力最多,这一点万辉最清楚。现在刘风被杀,对方明显是冲着占马帮,并且有备而来,刘风死了,万辉便少了最得力的帮手,闯荡江湖多年的万辉感受到了很大的威胁,他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事发生,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对手是谁。
八爷给方成安排了住处,还给了他一把短刀,方成鼓起勇气问,有没有剑,想要一把剑。八爷感到意外,问,你会使剑吗啊?方成说,不会,不过我觉得剑应该更顺手,八爷便给了他一把剑,并问还想要什么?方成说,有马吗?八爷说,马都在马棚里,出门时挑一匹就行。方成说,好吧。
方成和陈东,赵雷住在一个房间。
方成问,你们不需要回店里去了吗?
陈东说,八爷重新安排人去了,以后我们跟着八爷。
方成又问,是不是到店里做活,大家轮流去啊?
陈东说,不是,安排谁去谁就去。
方成说,哦,是这样,我能在山庄里走走吗?想熟悉一下这里。
赵东说,可以。
方成问,那吃饭地方在哪里?
赵东说,八爷这里吃饭是在院门口的小房间里。
方成问,大家不是一起吃?
赵东说,跟着哪个头领就在哪个头领那里吃,有老婆的在家吃,没老婆的一起吃。
方成意外的问,还可以有老婆?
赵东说,当然,娶了老婆就会有单间,不然大家一起住。
方成问,你有老婆吗?
赵东说,有还会和你住在一起吗?
大致在山庄走了一圈,方成感觉这里并不大,和地主老爷家差不多大小,可能因为山庄所处的山坳只有那么大,也可能还有别的地方,只是方成没去到。房子也都和地主老爷家差不多,区别就是这里每处房前都有一片空地,方成看到有的空地上还有人在练功。
马棚里有四五十匹好马,方成看了半天,选出一匹尾巴上有点白毛的马,认为这匹马最强壮,以后出门一定要选这匹。
在马棚旁边还有猪圈和牛羊圈,牛羊不多,猪还有四五十头。方成看到了从店里被拉回来还拉了自己一身屎的猪,看来这家伙是逃不掉即将被杀掉的命运的,现在它仍然被绑着,两个人正在磨刀烧热水,这猪已经不叫了,估计它认命了,在那里眼睛一眨一眨,身体一动不动。
山庄里居然还有澡堂子,方成走进去想看看什么样,被一年轻稍大的人赶出来,那人说,你新来的吧,这会不能洗澡,天黑了再来吧。
方成想,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啊,一应俱全,吃喝不愁,大家也都挺和气,比地主老爷家好多了。那个管家最见不得下人们闲着,只要见到有人没干活,立马找个活让你干半天,有时方成放牛早回来一会,还得被安排去劈柴。这里挺好,好多人不是在练功就是在屋里打牌,啥活不用干,除了喂养牛马猪样的人在不停地忙碌。
方成看到两个人拿着长刀在一木桩前比划,过去站在那边上看。这两人应该是一人在教一人在学,见方成在看,教的人说,这位兄弟就是今天新来的吧?
方成说,是,在下方成,跟着八爷。
那人说,嗯,会使刀吗?
方成说,不会,能教教我吗?
那人说,那你来试试看。
方成接过刀,觉得比八爷给自己的剑重一些,挥了几下,挺带劲。
那人说,你这么使刀,不对的,刀力虽猛,但不能很快收回,所以出刀要留力,能快能停,看准机会再长到砍下去。说着给方成示范了几下,方成觉得好有道理。
那人说,咱帮里使刀最厉害的就是帮主,你以后可以多学学。
方成说,多谢。
晚饭吃完,方成和陈东,赵雷聊天,其实都不算聊天,方成一直在问,他们简短回答。
方成问赵雷,咱们平时都干啥?
赵雷答,八爷安排做啥就做啥。
方成问,那都会安排做些什么呢?
赵雷答,安排什么就做什么。
方成问,那比如会安排做什么呢?
赵雷答,那得看八爷安排做什么了。
方成问,那好吧。
又问陈东,养猪,牛,羊和喂马是专门的人负责,还是我们大家轮流去?
陈东答,他们都是五爷的人,五爷安排。
方成说,哦,是这样。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有人通知大家去备马,要跟八爷出门。方成兴奋的来到马棚,找了半天,发现尾巴上带点白毛的那匹马已经不见了,他重新选了一匹,骑上去,感觉比以前骑的那头性情最躁动的公牛还要难以驾驭,赵雷在旁边帮他拉住马绳,说,不要怕,习惯一下就好,你今天第一次出门,跟在我们后面,方成点头答应。
十几个人在房前空地上站好,方成看见八爷就骑着自己相中的那匹尾巴带点白毛的马,心想,好吧,原来他是八爷的坐骑,
八爷领头朝山外走,大家都不说话的跟着,方成把剑挂在马鞍上,小声问赵雷,咱们这是干嘛去?
赵雷说,收租子,有个卖猪肉的家伙上个月租子没给,还打伤了我们的人。
方成说,他们有多少人?
赵雷说,一家爷四个,一个老家伙带三个儿子,老头挺听话,三个儿子虎的很。
方成说,哦。
这家猪肉铺在挺远的一个集镇上,骑了不长时间,方成感觉大腿根部又开始传来疼痛感,他跟在人群最后,不敢掉队,只能咬牙坚持。赵雷似乎看出了他的不适,对他说,你没习惯骑马,开始都会痛的受不了,几次一骑就不痛了,你要是实在不能坚持,可以站起来一点,身体稍微趴在马背上。
方成一试,果然好很多,感激地对赵雷说,谢谢。
赵雷笑笑,说,快点跟上吧,别掉队。
终于到了猪肉铺,一群人并不下马,一字排开把铺子围了起来,一个头发有些发白的老头跪在地上不停地给八爷叩头,嘴里说道,对不起啊八爷,前日里我小儿子一时冲动,伤了占马帮的人,汤药费我一定赔,请八爷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个月因为小儿娶亲彩礼钱用去很多,所以租子没来得及时交上,请八爷宽限时间,下月一定补上。
八爷坐在马上手托着腮,听老头说完以后,说,你儿子娶不娶亲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规矩你是懂的,胆敢违反,还打伤我们占马帮的人,你这肉铺是不想开了吗?
老头又是叩头,念叨说,八爷原谅,八爷原谅。
老头的儿子和家眷一直站在老头身后,一个儿子这时上前,大声说,官府也要钱,你们也要钱,还有王法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头吓的站起来扇了这个儿子两巴掌,怒斥道,混账东西,怎么说话呢?占马帮保咱们平安,没人欺负咱,交点租子不应该吗?
儿子依然说,谁欺负咱们了,咱们要怕谁,除了这帮土匪欺负咱,没人欺负咱。
八爷不理会老头,问儿子说,就是你刚娶了亲还打了我的人?
这儿子说,是,你们现在给我走,信不信我马上报官?
八爷示意过去几个人,陈东他们下了马,拎着长刀走向这儿子,老头从地上爬起来,拼命把他往屋里拽,方成看到,这小子一下子就怂了,不知所措,任由老头拽他。
八爷命令道,切两根手指。
老头和家人想拼命护着这小子,陈东几人面露凶狠之色,用刀将他们隔开,把这小子强按在摆放猪肉的案板上,手走刀落,两根手指伴随鲜血直流被留在了案板上,这小子痛苦大叫。陈东手一松开,他滑落地上,滚来滚去,老头忙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将他断指的手掌包上。
八爷冷笑道,今天这只是警告,如有再犯,就不止切你两根手指这么简单了。
老头的老婆从房里拿出银两,双手捧到八爷跟前,赵东上前接下,八爷拨马回头说,我们走!!
返程时路过姚集的占记酒家已是中午,众人便下马进店吃饭,方成看到掌柜的忙迎出来给八爷拱手问话,两个店小二果然已换了别人,方成看向曾经的店小二,陈东和赵雷,两人坦然落座,等待吃饭。
方成这时两腿疼的发颤,连带屁股都疼,好不容易在板凳上坐下,背上汗都出来了。
吃完饭继续赶路,还得骑马,吃饭时剑从马鞍上拿下,放于桌边,吃完饭把剑拿着插入马鞍再爬上马背,这一刻,方成心里五味杂成。由于腿疼,走路都困难,拿着剑增加身体重量,腿更疼,上马更别说,没有赵雷帮忙,那马趴在地上方成都不一定上的去。前几日还羡慕向往的马和剑,如今都已到手,只是这滋味,实在让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