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花之小乔九:尹董事长

  “煦之,我有些担心。这么大的资金,还有公司变动。”嘟着嘴,她一边调皮地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一边问。

  他抚着她光滑圆润的肩头,说:“乔乔,当年我成立这家公司的时候,还年轻,资金不足,引入了一个投资人。就是你提过的周董,他退出了。周董在的时候,财务我是不能把控的,都是钟曼在负责。”

  听到钟小姐的名字,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他安抚地拍拍她的背。

  “钟曼的关系,有点复杂。所以现在虽然周董已经退出,我还是想从原来的公司完全脱离出来,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公司,我的和你的。”他继续说,语声很慢,很低,在这凉意幽幽的卧室里,有一钟莫名魅惑的味道。她觉得自己像浮沉在梦里。最近发生的这一切,可不就像是一场梦。

  “那钟小姐。。。”她说。

  “我会跟她解约,而她也不会签到你的公司。”

  “那怎么安排她?”

  “那是她自己的事。”

  她觉得他语气里有一种森冷的味道。但钟小姐于她,她没有办法忘记她背上那一只蜘蛛,那么狰狞。

  “以后公司合并,你也不会这么累了。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他将她再抱紧一点。

  “那我们以后怎么做?”

  “你做董事长,只负责收钱。我给你打工。”他说。

  她笑起来:“董事长可以不用上班吗?”

  “当然不用,董事长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什么?”

  “生孩子。”他翻身,压住她。

  “啊,你刚才。。。。。。”

  她的惊叫被他吞下去。

  她是真的闲了下来。注资完成之后,她的办公室门牌变成了董事长室,隔壁是他的总经理室。所有的工作他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也就不再操心,有空就去一下公司,没事就在家里。她最喜欢在家里这里摸摸,那里摆摆。窗明几净,洒满阳光的家让她觉得特别幸福。她甘愿做一个只存在于文件上的董事长。

  她决定去检查一次身体。从小她就喜欢孩子,喜欢他们肉嘟嘟软乎乎的身体。走在街上,看见手抱的婴儿,她都忍不住要去摸一摸,逗一逗。生一个他的孩子,长得跟他一模一样,是想想都忍不住会笑的事。可是他们已久未避孕,还没有怀上,让她有些不安。

  这时候小夏找她,提出辞职。

  “为什么?!”她握住小夏的手,“现在你是财务总监,担子很重,煦之也很需要你。为什么要辞职?”

  “是因为方方吗?”她很痛心,不愿意失去小夏。

  小夏低下头,说:“是,方方他想自己去创业,我也想要去帮他。”

  不论她再舍不得,也不能拦住想创业的方方跟小夏。她跟他商量,嘱咐负责薪资的财务人员将数目不小的奖金,和最后一个月的工资一起,转入小夏的账户。

  小夏离职之后,谁负责全盘的财务,她没想起来要问。她一心只记挂着自己的朋友。

  她约小夏吃饭,给她践行。

  “方方创业的话,资金够吗?要是需要帮助,随时跟我说。”她殷殷叮嘱。

  “果然是董事长,财大气粗。”小夏笑。

  “投资嘛,我看好你们。”她也笑。

  最终还是红了眼眶。小夏倒来劝她:“快别多愁善感了。我还在这里啊,想我了随时可以见面。”

  她想想也是,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但小夏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问。

  “阿乔,你是最温柔善良的人。但你手上有两家公司,还有这么多员工。是不是还是多管管公司业务?”

  “我不懂啊,客户也大部分都不认识。煦之管得挺好的。你知道我,”她吐吐舌,“向来最懒。”

  “而且,我约了医生下周检查身体。”她接着说。

  “你怎么了?”

  “备孕啊,我特别想要一个孩子,煦之也很想。”她愉快起来。

  小夏张张嘴,又闭上了,最后只是说:“有事找我。”

  她用力点头,说:“要订婚或者结婚一定得通知我啊。”

  小夏笑了:“当然了,怎么能错过你的大红包。”

  医院离家很近。她挑了一个下午去。阳光很灿烂,有点风。路边高大的树上叶片翻飞,树叶缝隙里漏下的阳光就闪闪烁烁。她用脚追逐着那些圆圆的光点,玩得不亦乐乎。

  抽完血做B超。B超做得有点久,冰凉的探头在她肚子上移动。她瞪着天花板,免不了胡思乱想。但医生一声不吭,让她也慢慢紧张起来,心跳得不觉快了。

  一沓纸放到她肚子上,“好了。”医生说,声音也像钢铁做的器械。

  她整理好衣服坐起来,看着医生。医生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少顷,打印机吐出一张纸,医生刷刷签上名字,递给她:“拿去给医生。”

  医生叫她去找医生。

  她在走廊里,读那几行字,全部注意力都被“疤痕”吸引住。什么疤痕,什么意思?

  医生说,她上次流产过后,子宫受了伤,有疤痕,所以现在受孕会比较困难。但没有关系,叫她不要着急,特别是心态要平和,总会有的。

  她耳朵里嗡嗡响。约莫下午五点,门诊楼门口人来人往,车去车回。阳光有点猛烈,照得她头昏。一位妈妈抱着个孩子,孩子伏在妈妈肩上,小胳膊圈住妈妈的脖子,肉肉的小手握住自己同样肉肉的手腕。

  比较困难,这么说,她可能不会有孩子?

  流产?什么时候?她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流产?

  为什么是我?我为什么要忘记,我到底忘记了什么?疯狂的愤怒从心底升起,我为什么忘记?我到底忘记了什么?温暖的阳光下,眼泪哗地就流了满脸。

  有救护车刺耳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停下了,哗啦啦车门打开。急诊室门口冲出来一架急救担架,医生护士伴着飞奔而来,一迭声地喊:“快!快!快!让一下让一下!”车上抬下来一幅担架,只看到蓬乱的头发,一只胳膊放在雪白的床单外面,整个手臂都是猩红的血。鼻端分明传来的,是浓烈的血腥味。门口马路上车子的喇叭声响成一片,有车急刹了,是刺耳的尖锐的声音。

  头炸裂地疼起来,眼前是无数的白光,漫天漫地,急速地晃动,是医院走廊的灯。“快!快!快!”,急切的声音,不断地重复,脚步声咚咚,眼皮沉重地想要合上。

  她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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