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人?

    稳定或是飘荡,我选择前者,这是本心从小教会我的。

  “闯一闯,放手去搏”这是父亲的谆谆教导,我倒也十分佩服这个深沉寡言的父亲,小学三年级卒业,跟随爷爷学会了刈麦薪柴,生火掌厨,再后来,孑人奔至大连港,毅然做了码头工人,扛的麻包堆成了山。几年的磨砺摧残了那个壮硕的小伙,归乡,回归了老本行。不甘于一生囚于这黄土地,他在那个贫瘠的年代拿到了一张金贵的驾驶证,这最后的一根稻草成了他一生的依靠。

  父亲是闯不动了,乏了,疲了。但父亲的本心从未黯淡,一直沸腾着,他早已把他的本心嘱托给了我,愿我能闯出一片天地。

  父亲向来深邃而又内敛,不善言语,我和父亲之间似乎总是有那么一层难以撕去的隔膜,有一步不可逾越的距离。但也正因此,父亲成了我最敬畏的男人。

  现在,父亲实在是老了些,我也踏入大学门,缄默的二人通信全无,时而翻看手机的老照片,父亲的脸浮现在眼际,风霜刻下了一道道岁月的疤痕,鹤发灌顶,令人心痛。我未能像妹妹那样说出些暖人心的蜜语,但沉默是金,两个无言的人自能体悟。

  可我终究未能让父亲完愿,我选择了安逸,野马驰骋草原,可我钟情骈死;断肠人浪迹天涯,可我无酒也无剑;衣冠禽兽叱咤官场,可我偏爱篱笆菊花。

  从了自己的本心,做了一个世人唾弃之人,我敬畏的父亲,你会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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