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身体的对话

昨天去做了肩颈和脖子的按摩。

我一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下颌部分与脖子相连的地方,堵塞了很多的委屈。那些能量没有被适时的表达,又不知去往哪里,都排着队,在淋巴的部位,等待被看见和处理。

养生师沿着我说的那些地方一点一点按过去,我明显感觉到那些部位的结节。有一些地方是一团一团的,甚至轻轻碰到都会疼。右边的更大一团,左边是条状的。甚至从脖颈后部靠近玉枕穴的两旁,粗粗的两条略略硬的,也被明显的感觉到。最近比较忙,头脑思考的问题也多,我有时候会感觉很多的想法冒出来,因为信息量过大,在从内心通往头脑的路上堵住了,一时间没有那么快的流通。怎么说呢?像一条信息高速传送带,有时候是情绪的小车,有时候是装载某个具体事项的大卡车,或是越野车。信息量大的时候,很多台车一起加速前行。比如开车的时候,需要处理路面的情况,碰上堵车又赶时间,着急的小车就上场了;恰好孩子在后面要我配合一起读,又派了台记忆的小车;这个时候潜意识还在派发今天上午的工作安排,就感觉整个后颈都是直挺挺,一刻也不能放松的,然后有时候就堵车了。那些没有被及时移走的小车,就停在那,等待被搬走。如果忘记了,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大坨垃圾,比如结节,甚至肿瘤。

那些委屈在按摩师的手下,被慢慢的软化,消融。让我想起有一次,做眼部按摩的时候,攒竹穴被按到,眼泪水刷的流出来,痛哭了一场。那是我第一次感应到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被按到那个穴位的时候,我连接到内心的悲伤。有很多的悲伤被触碰到,通过泪水流出来了。那些悲伤早已经和具体的故事脱钩,但悲伤的感觉也一直停留在身体的记忆里。当时胸口的堵闷也随之释放,在那个阵痛当中,感觉到一种释怀的轻松。

而那些堵塞在我甲状腺周围的委屈,一直都在,以它们的样子。即使修心理学,人性的喜怒哀乐并不会泯灭,反倒是更敏锐了。只是当这些情绪来的时候,懂得如何相处。我的那些委屈,貌似沉寂多年,很多往事一一浮现,那里面有很多我当时认为“不可说,不必说,不能说”的委屈。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能受委屈的人,但活着活着,好像越来越“天真”了。这两年,我不太会忍受委屈,而是学会了表达委屈。慢慢的,很多曾经积累但当时无力处理的情绪也都冒出来了,等待着被看见和消融。就好像这样的身体疏通,身体是器,有形有相,是显化的;情绪是气,无形无相,能感受到却无法触及。身体成了感应器。处理完后,照照镜子,感觉脖子变长变细了。哈哈,这算是意外之喜吧。

在没有学心理学之前,我是一个正向的,非常隔离自己感受的人。妈妈说,我很小就不怕疼,所以只要我喊疼,她就很紧张。赶快要放下手里的事,带我去医院或是给我吃药。我记忆里,最夸张的有一次我喊肚子疼,直接就开始脸色发白,汗如雨滴,不到三分钟,痛到话都说不出,我妈后来叫120上门连被子一起裹着送医院。那时候对自己的感受常常不自知。不仅是身体的疼痛,还包括情绪的起伏。不开心经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甚至都知道是不开心了,只是觉得不舒服莫名烦躁。

打开自己的内心之后,感觉到越来越柔软。世界并没有不安全,人间还是挺值得的。而内心的打开,也会支持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柔软和敏锐。现在对于身体的不舒服,哪个地方细微的变化,常常能意识和察觉到。比精微的扫描仪还实时。这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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