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手何须脸红?不得一钱,何以润笔?

古时候的文人,十年寒窗求功名利禄,混上去的就成了高级文人,美其名曰士大夫。

混不下去的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听天由命,看透名利,坦然生活。另一部分故作清高,苟且生活的同时,酸腐终生。

士大夫是特殊的一个社会阶层,人员多不胜数,其中最重要的一位却鲜为人知,这个士大夫就是郑译。

郑译跨越北朝、隋朝,为隋文帝开国功臣之一。他不但是官二代,而是官三代。古代虽讲求承袭制,但没两把刷子也绝不会肩负要职。

所以暂不考究他托了祖辈多少福德,可以肯定的是,个人能力还是很强的,要不怎么会混到长史、刺史?

郑译虽是士大夫,隶属文人一类,但他没什么诗词名著流传百世,若因此断定他对文学没有什么贡献,那就大错特错了。

文学是文人创造的,郑译作为文人,忙于政务,因此并没有诗词名著流传下来。

但他很聪明,百忙之中无意之间发明了一个词,足以令后世文人暗中跪拜,就像散文诗这一文体的发明一样,妙不可言。且看看他的伟大发明吧:

《隋书˙卷三十八˙郑译传》∶“上令内史令李德林立作诏书,高颎戏谓译曰:‘笔干’。”译答曰:‘出为方岳,杖策言归,不得一钱,何以润笔。’”

时代造就英杰,也幸亏古时候除了毛笔没有其他笔可用,否则郑译还真发明不来润笔一词。

这个词语实在太高雅,连后来的孔方兄都心生嫉妒。若与钱称兄道弟雅量尽丧,因此,那些提笔谈钱色变的文人雅士毫不客气地扯来“润笔”当做遮羞布。

这块布真是良心造就,用了一千多年不但毫无破损,而且还升了值——成为了古董。因为现在大家都在说稿费了!

既然润的是笔,而拿笔的人还有画家和书法家,所以这块遮羞布不单只是文人在用,画家和书法家也在默默享用,他们不但是润笔,还会润格,而且润的是“高笔格”。

因此,画家和书法家在提笔的时候,千万别忘了膜拜郑译,否则内心有愧。

其实文人与书法家、画家之间确实不公平。从职称上看,在古代,文人可以做官,画家最多是个宫廷御用画师,文人可以自豪道:吾乃御史中丞。画是只能暗自感叹:我只不过是个画画的。

可是到了现代,就不一样了。一部分文人荣升为文学家,这类人真才实学,在文学史上的地位至高无上。

不过,能称得上文学家的文人都早已作古,活着的文人当然不敢自称文学家,只能称作家。

能称得上作家的文人都很厉害,所以许多文人更不敢以此自称,要不然就不会有写手码农一说了。

而画师呢?不论级数,均可以画家自居。因为有太多文学家、科学家......所以,画家算得上与古今的“家”们齐名,不论实力,反正从名号上足以光宗耀祖。

千万别小看任何一个画家,在大多数人眼里,文人永远也别想达到他们的阶位,因为人家的润笔永远比文人高。画家和书法家搞的是艺术,而在他们眼里,文人只是在搞接近艺术的东西。

艺术这东西实在难以捉摸,画家在半夜睡一觉起来,泼墨一副,卖出十几万甚至上百万。书法家喝醉了酒,大笔一挥,几千块你别想拿走。

而大部分作家写手就不行了,辛苦码字三五年,恐怕连这一半也挣不来哦。而做梦醒来码字上千,恐怕连一分都换不来。

画家书法家挣钱又快又多,人家是在玩艺术,谁让你码字了?画家和书法家的真迹,留给子孙后代,几百年过后,升值换钱能养活几代人。

而文人就不行了,码的字能养活一家就不错了,更多的是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别说福泽子孙,最多给后代留一段心酸史罢了。

物以稀为贵,画家书法家的真迹不可模仿,你可以在别人家欣赏,但是你不花钱想拿回去挂在墙上看,没门儿,无奈之下只好弄来一副赝品聊以自慰吧。

而文字就不一样,粘贴复制扫描就搞定了,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品味,而且和原作一字不差。

每个人的成就背后都是汗。汗的主要成分是水,流的多了,自然要补。无钱买水,何以润笔?正所谓生存之道。

做任何事儿,首先要生存。写作也一样,以此为职业,挣稿费养家糊口有错吗?

真不明白某些人,一听到别人说写作为了挣钱就怒了,慌忙蹦出来叫骂,生怕玷污了文学这方净土。

但是叫骂也没什么用,骂完了急需润喉,没有润笔,却有润喉,这功效也不错。

但是润喉还远远不够,更需要润脑。艺术高于文学,画家和书法家描上几笔,挣了半箱银子,码字挣钱有何不妥?

网络大神级写手不也是如此?没钱,工作不爽,喜欢看书,喜欢写,所以就坚持下来了。不过那些人却不敢斥责他们,反而还会顶礼膜拜。

某一天,突然发现,起初只是为了爱好而写作的你,竟开始追求利益了,对此不要有任何愧疚。因为那些搞艺术的书法家和画家从没为此而脸红过。

图  /  网络

文  /  漠北之艾(疯狂小说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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