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

    家,是个能给大多数人安全感和归属感的空间,这个空间是身体和心灵的遮蔽所,能挡风吹,能抗雨打,难得的是,还能滋生虚无缥缈的爱。空间可大可小,东西可多可少,只需有几个即使吵吵闹闹,也还能努力的一起走下去的人就足够了。

    从学校回家以后(大概是农历12月初吧),鉴于天气较冷,就高兴的被迫整天窝在家。早上一般都是一如既往的省去早饭(8:00——9:00),直到午饭也要错过时才艰难的爬起床,当真是做到了晚上嗨得精神错乱,早上丧得六亲不认。起床开门,老妈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相同的位置,带着时而动如脱兔,时而静若处子的小侄子在看电视(有时是用手机逛拼多多),当然了,这只是老妈的活动,小侄子一般都是自娱自乐的。老弟嘛,他比较聪明些,知道挑那么几天睡懒觉(比我还晚),也会挑那么几天早起(比我老妈还早)。这水平,我应该得学着点。老爹呢,这时(11:30)早就跑得没影了,估计又找着各种理由开车耍去了,不对,是办正事去了,他的正事很多,而我通常不太理解他口中的正事。容我吐一口通体舒畅的气,家里真是人间天堂啊!(如果我没想起那该死的毕业和找工作的破事的话)我真想扯着嗓子高歌一曲。

    带小孩可不像遛狗那么容易,毕竟狗是听你的,而你得听小孩的。他要往东,你就不能站着不动;他要玩手机,你就不能弄个小摩的。反正总结下来就是,身不由己的运动量和流不完的心酸泪。“小祖宗”这词估计就是为了像我这种带娃的人量身定做,也唯一能表达内心绝望的词了。

    当然了,在农村,必不可少的活动就是挖地了,不管你是开荒,除草,还是播种,反正就是得挖地。扛上你的板锄,换上你的乞丐装,再爬一段让你气都喘不匀的坡,就可以开始一份伟大的事业了。如果你是长时间没有进行伟大事业的人,恭喜你,你的腰,废了;手,也废了。一定让你把翻来覆去和坐立不安的滋味尝个够,两个字:够酸爽。

    近些年来,村里人家基本都种了早春茶,哎,好死不死的就在年前几天开始采,由于茶的价格波动大,导致每家每户都是不管不顾的只想着采茶,刮风下雨,当真算得上风雨无阻。就连过年当天,也得早起采半天茶才显得对得起它,哎,丧心病狂。

    腊月,自然少不了过年带给我的感动啦(激动脸)。年前的准备工作被挪到了过年当天,扫屋、洗衣、买菜,热闹的氛围里,有火红的对联,有噼里啪啦的鞭炮,有小侄子的叽里呱啦,还有尽管生病了,也依然为年夜饭忙碌的,我亲爱的妈妈。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也都值得。年味也许淡了不少,但好在,身边人安好。

    最后半学期了,尽管已经没课,也得因为一些毕业手续的事赶回学校。都匀的鬼天气果然很差,用持续的冷在考验我极低的忍耐力,若不是缺乏词汇量,我真想跳着脚大骂一顿楼上某个寝室的闹腾货们,一秒都消停不了。大概是因为真的太冷了,我开始疯狂的想家,想我可爱的小侄子,想我嘴硬心软的妈妈,想我亲爱的外公外婆……我甚至无法在夜里入睡,脑子和心自主的把关于家的所有物想了又想,眼睛也不听话的流泪,哎,大概是我难得的矫情病又犯了。又或许我是害怕,害怕在我离开的过程中,有些东西改变了,而我只能在赶回的路上被迫接受时间形成的结果;又或许,我是太想抓住些什么,但是时间不允许。我自私又无礼的把一切不好都归于是时间的过错,但明明又是时间把他们带给我的。到头来,只能怪人的劣根性,贪心又无能。

(仅以此纪念2018和我想家的心情)


                                    ——K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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