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研读》295：李斯列传（二）

          李斯列传（二）

秦王于是废除了逐客令，恢复了李斯的官职，采纳李斯的计谋，李斯官至廷尉。二十多年后，秦国统一天下，尊奉秦王为始皇帝，任命李斯为丞相。夷平郡县的城墙，销毁兵刃，以表示不再开战。在全国实行郡县制度，整个秦国没有尺土的封地，不册立秦王的子弟为王，也不分封各功臣为诸侯，期望这样能消除战争隐患。

公元前213年，秦始皇在咸阳宫摆设酒宴，博士仆射周青臣等人称颂秦始皇的威德。齐国人淳于越向前劝谏说：“臣我听说过，殷朝和周朝之所以能称王天下一千多年，是因为分封周王室的子弟功臣等人作为支辅。现在陛下一统海内，但子弟都是普通百姓，一旦有田常、六卿那样的祸患，郡臣没有辅佐，怎么能互相救援呢？做事不效法古代制度却能长久的，从没有听说过。现在周青臣等人又敢当面阿谀奉承陛下的过失，他们都不是忠臣。”秦始皇把这些建议交给李斯讨论。

李斯认为这种说法十分荒谬，拒绝了其建议，并且上书说道：“古代天下散乱，互相间思想不统一，所以才有诸侯间的兼并争战，他们都颂古害今，用浮华的语言扰乱现实。人们都宣扬个人私学，非议陛下建立的不朽功勋。现在陛下一统天下，区别白黑而定一尊，但私学仍然非议现在的法教制度。只要听到陛下诏令一出，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在家时暗中非议，在街巷中口无遮拦议，聚集群众造谣诽谤。通过非议陛下宣扬名声，用奇谈怪论显示其高人一筹。如果这种情况不加以禁止，就会使陛下的威望降低，下面更会结党营私成风，十分有必要禁止。臣我请示如下：诸子百家关于文学方面的，如《诗经》《书》等著述，全部集中销毁。命令以三十天为限，如果有胆敢私存的，黥面罚为苦役。其中保留下来的，只有医药卜筮和种树方面的书籍。如果再有想学习的，可以拜各级官吏为老师。”

秦始皇接受其建议，认为只要销毁《诗》《书》和诸子百家的著述，就能很容易地愚弄百姓，让天下人再也无法颂古非今。接着明确法度，制定律令，这些都是从秦始皇时开始的。秦始皇下令，统一全国文字，在全国各地修建离宫别馆。第二年，秦始皇开始到全国各地巡狩，对外驱逐四方的少数民族，李斯在其中出了大力。

李斯的男孩都娶了秦王的公主，女孩都嫁给了秦王室的公子，他的长子李由担任三川郡守。有次李由返回咸阳汇报工作，李斯在家中摆设酒宴为其接风，和高级文武百官都前往祝贺，相府门前的车骑用千来计数。李斯喟然长叹道：“哎呀！我听老师荀卿说过‘事情千万不要太过头’。想我李斯只是上蔡县一名普通百姓，本来在街巷中默默无闻。因为陛下不了解我才能低下，把我提拔重用到这个位置。现在的人臣中没有人再高过我的地位，可以说富贵到了顶点。但是物极盛而衰，我真不知道我的将来归宿在哪里！”

公元前210年十月，秦始皇出行巡游会稽郡，沿着海路返回，向北抵达琅邪。丞相李斯和中车府令兼任符玺令赵高全程跟随。秦始皇有二十多个儿子，因为长子扶苏多次直言劝谏秦始皇，秦始皇把扶苏打发到边塞，作为监军驻扎在上郡，蒙恬作为将军领军。秦始皇的小儿子胡亥很受宠爱，请求跟随，秦始皇答应下来，其余的儿子都没有跟随。

黄其军

      作于2020年8月23日（古历庚子年七月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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