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书话1018》779—785 作者 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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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平克在《语言本能》书中提出“语言是人的本能”的观点，但不是说人不需要学习语言，而是说“人类懂得如何说话，如同蜘蛛懂得如何结网。”随后的问题是，人类需不需要学习语法?据语言学者乔姆斯基的研究结果：“人类头脑中的确存在语法规则的先天蓝本，而这些证据同样来自婴幼儿的牙牙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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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人类的语言及语法水平，居然与教育程度、社会地位相向而行。“就合乎语法的比例而言，劳工阶层要高于中产阶级，而‘不合语法’的最高比例则出现在专家学者们的学术会议上。”此外，“黑人英语更高明。”（据《语言本能》）所以，诗歌界所谓的“知识分子写作”，在语言及语法上就已先天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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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上常出现“某人精通多国语言”之说，但此精通应不包括对多国外语拿捏到机智、诙谐、游戏语言的程度。精通一词，不好乱用。本人也算老编辑了，却从不敢说精通中文。《语言本能》作者史蒂芬·平克也说: “当我的研究涉及一门外语时，我会找一位以这门语言为母语、同时又精通语言学的人一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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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本能》书中指出的一个事实，令人赞赏也令人清醒。“地球上曾经存在过大量拥有中等语言能力的生物，只不过它们都灭绝了。”即地球上生存过一些有智慧的“准人类”，但因灭绝了，化石也不多见，如德安尼特人等。由此催生出人类莫明其妙的自豪感，以为就人类会说话、会生火、会制造工具并改变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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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猩猩与人类的DNA有着98%—99%的相似度”（据《语言本能》），这是一个典型的误导论断。1%的DNA差异不是指1%的人类基因和1%的黑猩猩基因存在不同。1% DNA编码的不同，“就像改变每个字节中的一个字位，或者改变某个单词中的一个字母，都会使原有文本发生100%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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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有篇《莫言的文学素质？》文章，以《檀香刑》为例，说明莫言文字水平不高的事实。“俺跟着钱大老爷睡了几年，接受了很多的文化熏陶”（P33）；“我们按照预先设计好了的程序，让这个过程拖延了很长很长”（P57）。这一百多年前的中国乡村，怎么会流行当代的语言呢？老外看不出来，我们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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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为文，不是说什么话都讲，但尺度把握上，没几个人做得好。曹操就不一样。鲁迅说他“胆子很大……做文章时又没有顾忌，想写的便写出来。”曹操《述志令》谈死后对妻妾安排：“顾我万年之后，汝曹皆当出嫁。”他作《遗令》时，妻妾多不年轻了，又说：“诸舍中无所为，可学作履组卖（做鞋卖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