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7】亲子阅读儿童文学系列之《李尔王》

我是昭君,我想记录我生活工作的点点滴滴,今天是我每日一篇文章的第1117天。


今天分享的是由享誉世界的剧作家威廉·莎士比亚创作的五幕戏剧《李尔王》。这部剧和《哈姆雷特》,《奥赛罗》,《麦克白》被并称为莎翁四大悲剧,是英国乃至世界戏剧史上的不可不读的佳作。

《李尔王》讲述了老国王李尔听信大女儿和二女二的谄媚,把自己的国土全部分给她们,反而放逐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三女儿和大臣,最终导致权力颠覆,自己也精神失常而死的故事。

其实李尔王的原型,是公元前8世纪的不列颠国王,是凯尔特人。那个时候还不存在“英国”这个概念,因为那时候的英国还处在罗马帝国的统治之下。

真实的李尔王并不像戏剧中的李尔王,那么昏庸。他年迈后把国家分成了三份,两份给大女儿,一份归自己。小女儿则嫁到了高卢,后来两个大女婿叛乱,占领了李尔王的土地。李尔王就向小女儿和女婿求助,很快就带兵打回不列颠,恢复了自己的王位。在李尔王去世之后,小女儿继承了他的王位。

在莎士比亚数十年的创作生涯里,他不仅创作了像《威尼斯商人》《仲夏夜之梦》这样的喜剧,也创作了《哈姆雷特》,《李尔王》这样的悲剧。但无论是悲是喜,“人文主义”始终是贯穿于他的作品的核心。

生活中的莎士比亚交友广泛,因为工作原因,他得以和各种阶层,身份各异的人打交道,因此他对对于人性的了解,也更加地深刻。莎士比亚善于通过塑造性格各异的人物形象,来揭示人性中善与恶的矛盾冲突,进而在这些矛盾冲突中,碰撞出人性的闪光点,表达和解,和谐和宽恕的人文主义精神。

英国诗人德莱登就曾评价说,“莎士比亚有一颗通天之心,能够了解一切人物和激情。在《李尔王》中,老国王李尔作为整个国家的最高意志,他在国土之内拥有最高的话语权,而整个国家也以他为中心,构建起了一套伦理秩序。

李尔王习惯了被追捧,被赞美,因此容不得别人违背自己的意愿。当他最爱的小女儿如实地表达了自己的心声。假如自己要嫁给丈夫,那么就无法把父亲当作是生命的全部。

李尔王便雷霆大怒,将小女儿的一切权益都收了回来。他相信两个姐姐的甜言蜜语,并且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一切权力分给了她们。相信她们会像承诺中那样,永远地爱自己。

李尔王的行为看似是荒谬,毫无逻辑。俄国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就曾认为,李尔王并没有要退位的必要,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所有土地和权力分给两个女儿。然而,这正是莎士比亚在塑造李尔王这个角色时的独特之处,他让这个本来应该非常理性和智慧的掌权人,不再是一个逻辑分明,明辨是非的君王,而变成了一个缺乏安全感,喜怒无常,感性十足的老年人。

如果我们细心观察身边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往往会发现他们会表现出孩子般的幼稚,甚至有时候他们会做出一些像孩子一样执拗,固执而且不顾后果的言行。

李尔王带领的侍卫在宫中肆意妄为,的确是有错误的,大女儿对他们的厌恶也并不是毫无理由。可是李尔王却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些小小的错误。他偏要“护犊子”,年迈的李尔王任性妄为,甚至通过“看你们谁爱我爱得更多”这么荒谬的方法来分土地。

可是我们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恰恰反映出了他内心的空虚和不安全感。因为知道自己手里的权力终有一天会失去,所以他感到惶惶不安。他是怀疑身边的人,是因为权力才爱他的,可是自己又不敢面对这样的事实,此刻的他只想要好听的谎言来麻痹自己。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小女儿却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使他内心的不安更加重了。所以他才恼羞成怒,当他被两个掌权的女儿一步步地夺去了自己的权益。李尔王就像是普通平民家里,那些被不孝的孩子赶出家门的老人家一样。他气愤,恐惧又非常无助。他被暴风雨淋成了落汤鸡,却只能蜷缩在小茅屋里瑟瑟发抖。

尽管这和历史上真实的李尔王有着巨大的差距。,但莎士比亚用他的笔刻画了一个非常真实,让人容易产生共情的人物形象。由此可见,他并不像是批评者所说的那样,为了写一部剧而靠自己的想象强行编造情节。恰恰相反,正是由于他对于身边的那些真实的人和事,有着细致入微的观察,并且对人的心理状态有着丰富细腻的理解,才能塑造出这样的形象。

剧中有另一条线索,大臣葛罗斯特和他的私生子爱德蒙。爱德蒙在整个剧里无疑是最大的反派。他谋害亲哥哥,出卖老父亲和两个王后都有奸情,还下命令绞死三公主。

爱德蒙野心勃勃,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的眼中似乎只有利益,可是又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呢?他聪明过人又英俊潇洒,仅仅因为自己是私生子,所以生来就低人一等。他的亲生父亲看似喜欢他,可言语之间却充满了对他和他母亲的轻慢。不但说他是个“畜生”,还说他的出生只是因为一场和“迷人尤物”的游戏。

爱德蒙深深地厌恶父亲这样虚伪的言论,他骄傲的天性使得他不甘于被世俗的秩序所打压。如果他选择默默承受一切,那么他将永远不会有翻身的那一天,因此他选择了最危险的路径。他一心只想通过这条捷径通往天堂,可他却忘了这条路也通往地狱。

在爱德蒙最后醒悟的时刻,他听到两个王后为了他而不幸死去的消息,躺在血泊中的他说了一句让人很感慨的话,他说“爱德蒙还是有人爱的”。爱德蒙的一生是有迹可循的,他所有行为的动机都符合这个人物的逻辑。他之所以那么恶劣,是因为他没有感受过他人平等的爱。而当他感受到的时候,他便学会了如何善良。

因此,他才告诉众人,快去救下即将被杀死的三公主和李尔王。人性的恶与善在他的身上浑然融合。《李尔王》这部剧作中,众多的自然意象也被纳入其中,自然意象的使用,不但使得整个作品架构更加地舒张,气势更加宏大。而且为作品增添了丰富的象征性意义以及神秘色彩。

这使我们联想到了西方文学中一个具有历史悠久的问题,那就是“命运”。从整个剧情的发展上来看,自然的变化始终与剧情的起伏,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起到了铺垫、承接、抒情与激发观众思索的作用。

比如第一幕开启的时候,天气晴好,一切秩序都显得井井有条。而第一幕第一场之后,空中却出现了不祥的预兆。这为接下来李尔王命运的转折做了暗示与铺垫。

葛罗斯特在观察星象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地知道了“最近一些日蚀月蚀果然不是一些好兆,虽然人们凭着天赋的智慧,可以对它们做种种合理的解释,可是接踵而来的天灾人祸却不能否认,是上天对人们所施的惩罚。我们最好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只有一些阴谋、欺诈、叛逆、纷乱,追随在我们的背后,把我们赶下坟墓里去”。随后,放弃了王权的李尔王被两个女儿逐出家门。一时间是暴风席卷,大雨倾盆。

接下来的第三幕,在李尔渺小的一身之内,正在进行着一场比暴风雨的冲突更剧烈的斗争。大自然的变化正如同诡谲的命运一般,人们被它包围和控制,却始终无法摆脱。

在整部剧的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在这场悲剧中死去了。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他们也失去了自己人生中很宝贵的一部分东西。肯特在剧终时说了一句话,很是耐人寻味。他说“李尔王居然忍受了这么久,这才是一件奇事。他的生命不是他自己的”。可见人在与命运的抗衡中,显得是多么地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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