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几天日子真不好过，又要上网课又要全天候地照看孩子。
圆圆的办公室同事确诊了，她一晚上没睡着，一大早就跑去医院做检测。医生建议她自行隔离一个星期，圆圆家也没回，直接去了位于曼谷市郊的家。
那天，我把房间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喷了杀毒液。新冠病毒传染性极强，大意不得，尤其是身边有个不满四岁的孩子。
接下来的三天，就我们爷俩在城里过日子。儿子弘毅三天没见妈妈了，偶尔会问起她，我哄他说，妈妈工作忙在加班呢，很晚才能回来。他就不再追问了。
昨天，弘毅跟我说，每天每天跟爸爸在一起。他说这话时，特意用重音把每天每天做了强调，听起来很好玩儿。
的确，从四月十七号幼儿园关闭，我在家带他快一个半月了。他妈妈早出晚归，白天都是我陪着他。
02
这几天又当爹又当妈，的确很辛苦。每天晚上都要上网课，起初担心弘毅会缠着我，影响我上课。
周四晚上试了一次，情况还好。那天晚上的课，四个小时。六点开始，十点下课，中间休息半个小时。
上课前，我把儿子喂饱，把水和零食放在客厅的小凳子上。嘱咐他爸爸要上课，不要吵闹。弘毅眨巴着小眼睛，给我打了个OK的手势。
上课时，他在客厅里玩了一会儿电动摩托。玩腻了，就打开平板看动画片。
知道孩子看平板时间长了不好，不过，这种情况下也只好由着他。
我一边上课，一边拿眼角睄着弘毅。好在这些课都是教过十几遍的，所以不用费太多脑筋。
有时候，故意拿出几分钟时间让学生做练习，我就去看看儿子。把他的平板拿远一点，跟他说说话，让他眼睛休息一会。
还好，这次课上得还不错，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十点才下课，弘毅一天没出门，憋得慌，我就带他出门兜兜风。
03
我跨上电动车，把儿子抱到前面的小椅子上，儿子手抓着座椅前面的小把手，我把车速放到最慢。
路上很安静，几乎见不到行人；零零散散的几家路边摊还在做着生意；垃圾车轰隆隆响着，工人在收集路边的垃圾，一股沉闷的臭气迎面而来，儿子赶紧用小手捂住鼻子。
夜晚的曼谷，很凉快。儿子的头发，在摩托车带起的微风中支棱着，倔强、肆意，又带点桀骜不驯。
弘毅很兴奋，一路上就没停嘴。指点路灯，品评天上的月亮，由衷的喜悦。
04
走到半路，突然掉起了雨点。赶紧把车停到一处屋檐下避雨，自己倒没什么，孩子可不能着凉了。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能生病。
雨越下越大，我腿支着地，扶着车把看雨。
雨在路灯的亮光里，纷纷扬扬地下着。路上的摩托骑士弓着腰，冒雨急行。
卖粿条的小贩，赶紧撑起雨伞。已经十点多了，还舍不得收摊。7-11便利店，灯火通明，一个女店员拿着一把咖啡壶，弓着腰、缩着肩，把褐色的液体倒进路边的下水道里。倒完，又小跑着回去。
过了十几分钟，雨小点了，我跟弘毅说走吧。
雨还在下，我掀起T恤包住孩子的头，儿子把衫子扯下来，嫌爸爸有汗臭味。
慢慢的，雨停了。我们也到了家，我给弘毅冲了个澡，给他换上睡衣，打开电扇，就哄他睡觉。
兜风激起的兴奋还没有消退，弘毅躺在床上迟迟不肯入睡。两只眸子在黑里，闪着亮儿，盯着我看。嘴里问这问那，说这说那。我跟他聊天，前几句还有头有尾有逻辑，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后来他实在太困了，就睡了，打起了细小的呼噜，手指还在捏着海马的耳朵。
海马是他的好朋友，走到哪里都带着。睡觉时搂着，吃饭时拿胳膊肘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