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7.28,in Trust CAFE創咖啡-性交討論會。
WHY為什麼來?
大家都不需要性?
大學加研究所,總共在高雄待了七年,深深感覺到南部的風氣偏於保守,除了這類型的討論會少之又少,去年好不容易有朋友辦起開放式關係討論會,待了七年,僅參加過這麼一場外,連朋友之間,也很難好好談到這個話題,總是聊沒幾句就會被轉移話題…我不禁想,大家都不需要性嗎?
而剛好畢業要上來台北了,可以了解一下,北部的學生、朋友們,對這類的話題是什麼想法呢?
HOW討論過程新思維碰撞
這群人都有一種反骨特質
在第一個討論題目-在發生關係前,你對性的想像是什麼?主持人發下白紙,要大家用畫的、寫的、折的…等各種形式表現,對性的想像是什麼,以及想像是來自哪裡?
我的第一次發生時間年代久遠,已經是十年前了,這個題目一時之間還真是難倒我了,我一度空白、發呆了好久,最後才用心智圖先歸納一些資訊。
總算是回想起一些蛛絲馬跡和片段,十多年前的台灣,也就是2008年以前,網路和電腦沒有和現在一樣普及,小女孩間取得性的想像之方式,是在私底下傳閱言情小說和成人漫畫,和電視、電影那些親吻、躺下後就拉黑的畫面,因此我對第一次性交的想像,是很愉悅的、很神秘的、很禁忌的也很美好的,也許用「飛蛾撲火」這樣的形容也很貼切,父母和整個社會構築出一種連談論都不太能談論的禁忌氛圍,但即使如此,仍然會想去執行。
而實際去做呢?心裡是什麼感受呢?
我聽到多數人第一次的心得,都是有一種做了不能做的事的感覺,雖然緊張、刺激甚至害怕,卻同時自虐的感到一種「爽」,感到自由。
我想,那所謂的「自由」,是一種我們終於可以掌握自己人身自由的一部分吧!
在台灣的教育裡,我們在上大學前,所有的時間都被規劃來讀書,家境不好的,則是被規劃去分擔家計,在性這一塊,除了法律明文禁止未滿16歲並無性自主權外,許多家庭也對其子女再三交代,不能跟別人亂來,而背後原因和擔憂卻沒有說清楚。更糟的是,有些父母的禁止方式,讓我們覺得自己是父母的所有物,沒有選擇人生的自由,連了解情慾都不行。
而選擇在違反法律、違背父母告誡的性行為,除了忠實了自己的情慾,也為大多數台灣人求學時期的苦悶,有一個自由的出口。
性在教育裡是被「抽離」的
我們家不需要性教育
我記得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問我爸:「什麼是打炮?」是在國小四年級,當時我爸跟我媽碎念:「學壞了…」卻也沒有告訴我那是什麼意思,不過聰明如我,讀了他的表情和語氣以後,我了解那是什麼意思了,那代表的是-一種「禁忌」的事物,不能說,也只能假裝不存在。
做愛本身沒錯,錯的是沒有好好保護自己。
一直到家族裡有個孩子未婚懷孕墮胎後,我才意識到-不談,不代表這些需求都不存在,一味的禁止還不如教導孩子正確的性觀念。
記得印象很深刻的是,有一次,我幫忙帶這孩子去婦產科複診,醫生趁著護士在幫孩子處理傷口時問我:「你們有跟小孩聊過怎麼避孕嗎?」我愣了一下,搖頭說:「我們從來沒有聊過。」醫生沉默幾秒後說:「需要我跟她說嗎?」我說:「再麻煩醫生了。」
醫生在跟孩子解釋如何避孕前,先跟孩子說了:「妳並沒有做錯事,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是體內費洛蒙的關係,會讓妳對性好奇、想嘗試,這是正常的。」
我聽到這段話,覺得深深被重擊,這孩子從事發到現在,她父母一直暴跳如雷,她不停被碎念和辱罵,卻沒有人跟她說過,她沒有錯,父母之所以暴跳如雷,並不是她做了這件「不該做的事」,而是心疼她這麼小就要受墮胎之苦。
如果在性行為發生當下,有人可以跟我說這樣的話,也許我不會到現在都對性有一種禁忌卻仍然沉溺其中的感覺。
性的樣貌是流動的
「性的樣貌是一種Flow,就像光譜兩端,我們不一定固定是某個樣貌,每個時期會因當時的狀態有不同樣貌。」參與者D如是說。
變數是:時間、經歷、心態…等。
大學以前的性愛,都是在學校洗手間、樓梯間等開放、不夠隱密的地方發生,於是這個時期的性愛,前戲較少;另外因為這個時期的我,很沒有安全感,我總是不相信有人會無條件的愛我,單純的因為我存在,而對我付出,於是我經常需要和伴侶有親密接觸,證明我被愛,於是,比起前戲,更多的是進入,和被進入,企圖填滿,當時空洞的內心。
而大學以後的性愛,和當時的伴侶有自己的空間,於是不在總是讓人戰戰兢兢的半開放空間裡進行;也因為遠離了家裡,心裡的那些傷痕,逐漸被療癒,於是和伴侶進行了比較多的前戲,好好感受對方在每一次愛撫下,所傳達的感情和自己的感情交融及交流。
WHAT得到了什麼?-重新設定程式的機會
果然地區和資源的差異,我見識到與會者多樣的想法及經驗,是待了七年南部的我難以望其項背的(?)
不過,透過主持人精心設計過的的主題談話,我們可以有空間、時間更深度的談話,去思考以前從沒有想過的問題,對自己有更進一步的認識,關於情緒、事件及社會束縛,也藉由和別人的談話,發現自己的盲點;也從中發現,許多與會者,會重回記憶裡,告訴小時候的自己-「做愛這件事,並沒有錯。」
所以給自己一個機會吧,讓自己回到每一個被汙名化的情慾記憶畫面,摸摸小時候的自己,告訴他/她:「妳/你所做的事並沒有錯,勇於了解自己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