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

时间回到半年前左右,那时候全国各地陆续开始了接种疫苗的活动,当时我想赶在打疫苗之前,先去做一次核酸。那算是一次博弈吧。我记得有很多条队伍,从左数到右,起码有八条队伍以上,每一条队伍的进度都不尽相同,印象中,排在我后面的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生。那天,天气良好,晴朗无云,中午时分,阳光毒辣,后面的女生打起一把暗灰色带有花朵图案的遮阳伞,我和她原是不相识的陌路人,也没有想过她会帮我挡挡太阳,但也没有想过,她的伞檐竟然会屡次敲打我的后脑勺。第一次,她说不好意思,我回复道,没有关系,接着就是肆无忌惮地三番四次攻击我脆弱的后脑,这是有肌肉萎缩症拿不稳伞吗?还是说,她真就是故意的?

队伍进程特别缓慢,后面的女生发现其他队伍的进度似乎稍快一些,于是她快刀斩乱麻,收起阳伞,一改弱女子风格,翻过铁栏杆,去到了另一条队伍的最后面。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那条队伍是最快的。

女生走后,跟上来的是一个身穿环卫工人制服的大叔,他身材比起我要矮小一些,戴着一副墨镜,推了推,有着世外高人的派头。还有几个他的同事,也跟在了他的身后,位于队伍的最后端。

队伍进度实在是太慢了,终于,连我自己也受不了曾经就在左右的人,去到了前方远处,甚至看不见的地方,而自己多少像原地踏步一般。但是我没有翻过栏杆,怎么说都是不文明的行为,我只是走过了旁边的一条队伍而已。别看只是走了几步路而已,结果却与我原本选择的那道队伍大不相同,到我做完了核酸,环卫工人大叔前面,还有一百多号人呢。

接着说打疫苗的事情。

第一针我等了很久,但是其他人也等了很久,纵使提前一个小时去,依然是人山人海的现象,原先固定用来排队的地方已经人满为患,安保大叔又在旁边架了另一个排队的地方,暂时称呼它为2号队伍。我排进2号队伍的时候,队伍就开始出现蛇形现象,折了一道有一道,没过十分钟,一条队伍里,我左右都是人。人多没关系,我还能忍受一段时间,直到右手边一个人开始抽烟。他抽烟不要紧,旁边几个男的跟被传染了一样,不约而同地掏出烟盒、打火机,九宫格里不抽烟还有鼻炎的我,煎熬着人生中最漫长的几分钟。

烟火熄灭,排在我前面的是个男人,也是位大叔,他手握手机在聊微信,而在他前面的是个女人,中年妇女,一直对他嘘寒问暖,我估计应该是他的老婆吧,大概率是他的老婆,因为他在手机里,正和一个名为“妙妙”的人,聊得正火热。

疫苗队伍越来越壮大,尾巴都排进了某个小区的门口,这时候,医护人员到来了,同时也来了一批不速之客——想尽办法插队的年轻人。

拥挤的队伍开始缓慢前进,我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走去安保大叔那里,问了好几次要在哪里排队,每一次答案都在告知他,队尾在旁边那个小区的入口,非常远,从蛇形到小区入口,小说有两三百号人。显然男生不愿意去,不然他也不会三番四次地被安保大叔警告,但是最终他成功了,就是位于2号队伍里的我,前进到1号队伍尾巴的时候,他悄然声息地带着一男一女混到了我的后面。当时,我非常之气愤,我最讨厌这种不遵守规则的人,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因为即使我举报他,也只会吃力不讨好,如果对方不承认,最终我只会落得招人记恨的下场,而其他人多半是袖手旁观。终归说,还是我不够勇敢。在我的幻想中,我应该已经揍他一顿,连带一男一女也揍个鼻青脸肿,最后闹上派出所,民警问我,为什么打人?我回答说,他们插队,不知廉耻、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生孩子没有屁...

谢谢我的胆怯,没有让我进派出所观光旅游一遭。

打第二针的时候,人少了很多,单从概率上来看,插队的现象就不太会出现,而且有很多人似乎是看错信息,陆续地离队,各自奔向其他地方,这么一来,原本还在队尾的我,瞬间突进到了队伍中围地区。站在前面的是个小姑娘,估计就二十左右的年龄,身材不高,我看着她头顶,大约到我耳垂的位置。队伍外面有个中年妇女在跟她说话,两三次,她没有回应,非要她妈妈跟她打电话沟通,我是真的不明白,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就五六步,虽然中间隔着一些人吧,但是这个距离有必要打电话吗?又不是街头式扯嗓门的那种能令人社死的沟通。

不知道有没有第三针呢?或者说,第三针什么时候可以打?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再次去见见“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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