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杀者的传说》大卫·范恩和他的苏宽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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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  8月20日

故事的开头通过儿子罗伊的视角观察这里的一切,一个失败的离异的父亲吉姆,辞掉中产阶级的生活,在遥远的森林里买了一块地,逃避真实生活中垮塌的一切。从心理上讲,罗伊甚至比吉姆还要成熟,如果吉姆还是个夜里哭哭啼啼白天不知所措的情绪化的青少年,罗伊则是个照顾父亲同时隐藏自己感情的自闭者。吉姆坠崖与其说是蓄意自杀,不如说是放弃了求生的努力,我不想再花任何力气让我们看看就这样放手会发生什么吧,他的行为是被动的,猎枪在手只会砸碎无线电甚至不敢往自己头上开一枪,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懦弱到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与世隔绝,大雪封山,砸碎无线电,失控的父亲,沉默的儿子……

但罗伊不是这样,他有着儿童特有的敏感脆弱,也有着儿童特有的无所畏惧。他怕父亲自杀,不敢离开他身边,但他又害怕孤独,因为父亲显然无法照顾他(甚至无法照顾自己),他想念家乡的亲人朋友,他无助,绝望,当父亲把猎枪塞给他转身离开时,他干脆利落的往自己嘴里开了一枪。

从这里开始,读者的视角就从罗伊转为了吉姆,在一部小说里对两个主人公都产生移情对我而言非常罕见,但在《苏宽岛》里你会发现,自己即是罗伊又是吉姆,你有罗伊面对自己未知世界的恐惧,发现父母不是全知全能靠不住的恐慌,你是个大孩子了应该负怎样的责任,被父亲自杀的可能性捆绑无处可逃的绝望;你也是吉姆,已经是个大人,你很痛苦,连自杀都不敢的懦弱,面对孩子想装得完美可却濒临崩溃。

你是罗伊,又是吉姆,你是罗伊的同时也对吉姆痛苦感同身受,然后你发现罗伊长大了就会成为吉姆,最后你发现罗伊就是吉姆,吉姆就是罗伊。

这个奇妙的故事,森林和雨季,罐头蔬菜和熏鳕鱼,阿拉斯加的雪,漫长而漫无目的绕岛摸索,扛着儿子尸体的犹豫不决……

“我离死亡之间,只有一把猎枪、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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