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随录：自躬反省

一

饭可少食，不可无书。

这一直以来是我所秉持的想法，未曾更张，不仅仅是我喜读书，从读书识字以来便是如此，还有此中之理想：当做个文武之通才，若问今日如何了，只能一叹而已，别无他之言语。此间种种，难以用一句言语而概括，但若就其现今社会而感知，学校多是以一才之法而导之，社会却要以通才而用之，此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也是自己好奇好学与现实之状而向通才之路前行。

常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若言此中之重点皆在“识”“知”二字而已，读书而能使之明智、以充学识之厚、能破愚昧无知，能识自我，能辨是非等等；行路践行而能辨所学之真伪、能开其眼界、能学书中无有之学等等。若难以行万里路，当要多读万卷书才是。

于此，就文说字，咬文嚼字绝非我之本意及其目的，而是要辨别自我，解我之思、释我之行。

如今回想其过去种种，自己也甚觉有趣，荒唐幼稚之事也没有少做，荣誉可谈之事也有一二，但我绝非是那个抱着过往荣誉反复抬出炫耀，来反复鞭挞及证明我已然江郎才尽，靠抱旧荣度日，而忘自己还有种种难以启齿的荒谬事之人。

于今，我知自己不过是少才无技，才疏能鲜之人，既不应妄自菲薄，更不应对自己毫无认识。

二

近来，我于此间一历，颇有所感。

于是，自躬反省于前时岁之种种，反观自我之才能及技能，大略观之，实是使我自己踌躇不已，不过这也绝非是到今天才自躬反省，在此前便有零碎之反思自我，于今只不过是将其总论一起罢了。想到这踌躇之情，也唯有这读书写字可暂静其心，若是用娱乐与食物等等玩吃之法全然于我毫无效用，或更会使我焦躁不安。

躬省结论有三：一则优柔寡断；一则谨小慎微；一则外强中干。我的行为皆是于此之中三大性格而生种种，其中优劣难以一言而概之，且除此之三也并非说自己没有其它优缺处，于今只论这三个。

此三论作何解，我观之一者优柔而寡断，多表现在自己好谋少决、思虑过多，犹如天平一般左右摆动，患得患失难做抉择；二者谨小而慎微，多是觉得自己少才无技，自我怀疑过甚，趋于保守，而常是少揽自觉无把握之事；三者外强而中干，多因于己怠惰性浮，才能可疑。此中三者互相联结，互相影响，若放任下去，待到此三习性更顽时，便就愈发难解，如今好在自己尚在青春，诸多的事情倒还有可解之法，于今为时不晚。

过往与今朝，自己的怠惰性浮之心常有，所思过虑、所行过少，在这一年半载之间，更觉如此，如何破局实是于今之重中之重的事情了。

少时，自己常常以为己心有远怀，现如今细细想来，也不觉如是。实是以心求智慧不甚求名利的心境去求得一方容得自己去实诚、朴素的可做事情、可做研究的寸大之天地，可就寻这寸大天地犹如登天之难。

自省观之，知晓自己秉性寡言，不愿多涉城府深而不坦诚、冗繁多言而不清明，尽是分力于烦心费力的微末之事上，众人谓此是：处世之道，应当之事。于我看来，故弄玄虚、装腔作势之态罢了，是以简而化繁、繁而化简之道以表充其才高能强，求人称赞，或怕他人看出其才疏而能鲜？及此，绝非是言说我没有城府，只不过是生命有限、精力有限不愿多做这弯弯绕绕的事情，该是适时而动，不做无用之功、虚荣装腔之态。

三

前话既已言此，当然就不得不提一提我的待事待人之行为。

躬省结而有三：一则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我向来是你给予我多少利益，我便由此给你坦诚对待，好好做事，好好完成，于此之外，绝不巴结奉承，我既学不会，也不唯利图，故于我而言，除食禄忠事以外，其余利益与我无关，与我也毫无价值；二则心求智慧，次为名利。此条为第一条延伸出来的，名利虽好，但非我之物不取，予我也不要，态度仅此而已，因此而又第三条；三则慎待诸事，如履薄冰。做事之时常常会思虑过甚，导致必须事事提前全面了解，提前准备，不然便会焦躁不安，思虑由此更甚，如此循环下去。

我的处世之道多有我之秉性所致，好不好，坏不坏，即使我有所不满，也以难更改，如今思来已有二十余年了，如若要做更张，必然需要费一番代价与时间。不过即使如此，也还是有所改变的心思，也必然会付出行动，就不知最后会到如何程度，于此倒也无关紧要。

如今我已从少时独喜刘备，到也喜欢这曹操，便足以可知如今我的心理是有了微细的变化，但不管如何改变，从前的良善还会是从前的良善，做些微细的变化，也只不过是让自己的良善更加良善而已。

（2021年4月18日 于厦门杏林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