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用这个标题,
一方面是取自成妈在剧中的那个名场面,
另一方面,也是童年时乃至青春期的一段时间里,
我自己内心时不时会闪过的阴暗想法。
也许是因为从小物质条件的匮乏,
我看着身旁小伙伴们的父母开着豪华的小汽车、穿得西装笔挺地来接他们时,
便会下意识的回避那个在工厂上班、骑着修了无数次的自行车来接我的母亲。
直至我长大成人,开始逐渐理解父母的感受后,
我才意识到,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而自己当时下意识的一些回避举动,究竟对母亲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其实通过剧情我们可以了解到,
成爸由于为别人担保导致家境一落千丈后,
正是靠着成妈的勤俭持家,才带着全家人撑过了负债累累的日子。
作为负责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妇,她每天都操心饭食,操心孩子,
细细地计算着花出去的每一分钱。
德善妈妈常说:“苦的不是我,是孩子们。”
但明明妈妈才是最辛苦、流最多眼的人。
我们在剧中看到的,
用别针抠着用面霜的妈妈,
难以跟人开口借钱的妈妈,
因为买不起一双普通运动鞋而心酸难过的妈妈。
其实,妈妈才是对“贫穷”二字有着切肤感受的人。
而剧中的儿女们,却常常忽视了这一点,总认为自己才是受贫困制约最大的人,
于是把妈妈的辛劳付出当做理所当然。
小时候的我,也会犯像成爸成妈子女们一样的错误,
时不时就会抱怨家里这不好、那不好。
但直到后来慢慢长大,我才逐渐意识到,
其实母亲早已将能给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我。
一个为家庭琐事奉献了所有青春、步入中年的妇女,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
很多时候不经意间已经失去了“被当做女人宠”的体验。
但哪怕丈夫、孩子和生活的琐碎已经占据了生命的大多权重,
却总是还有那么一小块地方,是属于自己女性的那颗敏感、柔弱、渴望被安抚的心。
当成爸成妈从女儿的学校回来,进入一家小面馆用餐后,
成妈看着别人的老公对妻子倒茶、夹菜、嘘寒问暖,
自己的丈夫只顾吃自己的面,还不注重个人卫生。
此时的成妈,心里难免会感到伤心和失落。
只不过啊,其实我们并不能通过改变爱人的缺点来满足自己的内心对生活的期望。
有争吵、有抱怨,但最终相伴扶持才是生活的常态。
所以当成爸在面馆外和成妈同撑起一把伞说:
“别人的东西看着再好,都是一场空啊!”
在那一刻,我想成妈应该也体会到了,
讨厌和简陋的另一种说法,是舒适和熟悉。
熟悉我的、让我舒适的,才能真正了解我、抚慰我。
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生活不会永远美好,但它也不会一直糟糕。
这一刻我们可能互相嫌弃,而下一刻我们又紧紧相拥。
成妈最令我感动的,
是当大女儿因为参与游行被警察局的人询问并准备带走时,
正撑着伞寻找女儿的成妈看见后,疯了一样从远处冲来,将女儿护在身后。
她不住地替自己的女儿辩解,不愿让警察就这样带走自己的女儿:
“我的女儿是这一片学习成绩最好的,完全可以去首尔大学读法律系,只是因为体谅家里的困难,为了奖学金才读的师范。”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自己偷偷改了入学志愿,世界上没有比她更乖巧更懂事的女儿了。”
“她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检察官,不可能是她做出这种事。”
起初女儿因为觉得丢人而感到不耐烦,却不经意间看到了母亲脚上那破了洞、还带着血迹的袜子。
女儿起初的固执与执拗一瞬间崩塌了,她向警察勇敢地承认了错误,只因不想再看见母亲这样为了自己歇斯底里。
女儿态度的转变,
是她发现了母亲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
可以抛下所有的自尊来委曲求全。
是她看见了,
那个破了洞的袜子背后,深藏着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
如同我在成爸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一样,
成妈相对于剧中的三位母亲,也更切合我自己母亲的形象。
我的妈妈同成妈一样,在穷苦的年代度过青春期,在并不富裕的生活条件下,一点一点用心血抚养我长大。
虽然从来没穿过名牌,但在母亲的悉心打理下,我永远都会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白网鞋在阳光下也能闪得发亮。
为了不让我在学业外和其他同学相差太远,母亲从牙缝里扣出一笔学费,让我去学钢琴、学各类才艺。
妈妈还是知足常乐的人,她从小就教育我,不要盲目攀比,要努力让自己今天过得比昨天好,这样就能切实感觉到生活的意义。
或许,妈妈的这部分性格在不经意间也传递到了我的身上:
以前我总是羡慕着初高中同学们,通过高考离开了家乡、去到了国外,
像是呼吸着不一样的空气、过着不一样的人生。
尔后,我也开始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普通与平庸。
每每感到沮丧时,再想想比自己更平庸的人,便好像又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动力。
我逐渐学会了不与自己为难,同自己和解,
再也不去忽视即便是“卑微”的幸福。
看着剧中最后,成妈和子女们相依的温馨画面,
我突然就想起了,
从有记忆开始,母亲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后座就是我的专属座位。
她时常载着我,从幼儿园放学后一起回家,
回家路上,就是属于我们母子俩短暂的快乐时光。
母亲就像是我童年的安徒生,总是能说出一大堆让当时的我听得津津有味的故事。
有时候听着听着就会打瞌睡,这时母亲就会让我下来跑跑步、努力追上骑在前面的她。
现在想想,
一个孩童带着清脆的笑声追着前方缓缓骑行的母亲,
母亲回头笑望自己的孩子,为他加油鼓劲,
这也算是我童年中最温馨的画面之一了。
所以趁着今天的“女神节”,
我给自己从小到大见过的最美的“女神”打了视频电话,
我们聊起了很多往事,细数着生活的乐趣,
看着镜头前笑起来已经隐藏不住皱纹的母亲,
我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心酸。
也许是为年少时因幼稚无知为母亲曾造成的伤害而悔恨,
也许是为这个含辛茹苦熬我成长的女人已慢慢老去这一无力回天的事实。
写在最后,祝愿我的母亲,也祝愿所有美丽善良的“女神”母亲们,
平安健康,青春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