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珠莉:路遥/世界很嘈杂,集中能量挖一口有深度的井

                                                                      蒋珠莉

多年前,那时我还是一个十多岁的黄毛丫头,在书店偶然发现了一本封面土里土气且沉甸甸如砖头般厚重的大部头——《平凡的世界》。

孤陋寡闻的我并不知晓它的作者路遥就是茅盾文学奖的获奖者,熬了几个夜晚,我囫囵吞枣地读完了那本书,懵懵懂懂、似懂非懂地了解了它的大致内容,它那淳朴的气质深深打动并吸引了我。可以说,它不仅启迪了年幼的我开始思考未来,更让我对人生对社会有了崭新的认知。

一次偶然的机会读到《人生》,文章通过对主人公高加林这一知识青年的人生追求以及曲折经历的生动描写,展现了一幅时代背景下波澜起伏、城乡交替流转、情节生动感人、引人深思,虽历经波折、但最终给我们带来光明的美好画面。

总体来说,这是一本洋溢着生活气息的引导我们激昂向上的好书。路遥来自陕北农村,是个有着厚实生活体验的文学实践者,这让我想起贾平凹和陈忠实,他爱文学,简直是梦呓者似的发烧友,很年轻的时候就把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一股脑儿地投入到文学创作中。多年的文学探索,让他的目光深邃深沉,看问题具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深度。

他那么勤奋,那么专注,嘈杂的世界有意无意间给了他诸多不公平的评价,他全然不在乎。有时我想: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在那个精神富足、物质匮乏的年代一直保持自己对生活的敏锐感的呢?他几乎是进入了某种近乎痴狂的状态,如陈忠实写《白鹿原》一样,在最辉煌的年龄,将对生命的种种哲理揉碎、简化至炉火纯青的境界,将它们在狭小的书桌上定格成文字,年年岁岁,不知疲倦,并在那一亩三分地儿上精心点散文或其他,不徐不疾,不争不抢,到了一定年月,那几部沉甸甸的著作,便在世人瞩目下笼罩着诱人的光环,灵动地诠释着生命的精彩,完美回归。

我的心常常被以路遥为代表的陕北作家群牵动着。那一片厚重的黄土地从古至今出了多少英才啊,它是担着上天的沉重使命来到人间告诉世人哲学的吗?它是要用沧桑的手掌为我们抓取生命的要义的吗?为何它能用如此坦荡和磊落的胸怀包容一切,真善美、假丑恶,甚至粘连在灰色地带的复杂人性。活着本就沉重,然而,路遥却忽略了人间疾苦,剔除心中块垒,拼命将生命的精华注入历久弥新的丹青之中,如彤彤火炬引领着一批又一批后来者去应对生活的跌宕起伏。

看着眼前的这本《人生》,我为自己的粗犷而羞愧,我也要合理管理自己的时间,自古以来,无论王侯将相或庶民,时间对待我们任何人都不偏不倚,很长一段时间,都市那各种各样的声音,使我迷惑不已,欲望犹如突破藩篱的鸟儿,一路横冲直撞,使我精心培育的“束心大法”法力归零。

时至今日,我才悟到:拥有一颗简单而执着的心多么难得啊!

我们的世界被形形色色的人或良莠不齐的信息充斥着,我们生命的本真面目被搞得模糊不清,我们的生命之花又是那样脆弱,一句试探的话能让它瞬间凋零,一件不经意的打击能让它因失去水分而速死,一个小小的误会能让它花容失色,生活的波折太多太突然,分寸感拿捏不住,娇嫩的花朵便会如狂风暴雨中的蝴蝶,仓促着跌入凡尘……

路遥的一生是执著的一生,他对文学的野心,是我们望尘莫及的,他如一位自带火种拯救苍生的人间使者,无论这个世界怎样冷暖交替,他始终活在自己的价值观和世界里,兢兢业业,不卑不亢,尽心尽力,集中能量挖一口有深度的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路遥是近现代现实主义文学的开拓者和领路人。

不管世人发没发现,人家的境界人家的格局都早已存在,“大我”早已取代"小我",沧海一声笑,云烟往事并可一笔勾销,人家并不是为了等你发现而存在。

正如柳青所言: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的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所以,集中我们的能量,在我们擅长的领域,找到自己的兴趣所在,挖一口有深度的井,我们的人生将会更精彩,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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