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19

日常 - 就医

       最近是跑医院的多灾季度，手术常规复查、手术不适复查、常规体检、人生不幸运体检、综合医院缺乏的口腔体检，还有包括今日开单明天排到的拍片、明日拍片医生下周看诊、预约不到临时挂号失败医生也不给加号的白跑……跑得越多，越大越出名的医院能见识到的现实也越赤裸。

       口腔医院是本地小医学院的附属，医疗水平和硬件设施都一般，看病的多为本地人，一般口腔里的问题都不会是关乎生离死别的绝症，亮堂的灯光下人们的情绪都很平和，其实根本原因应该是大家不痛不看牙医，痛了也要忍一阵再去，所以医院人不多。不过近年来随着消费水平的提升和科学知识的普及（以及各类坏的好的营销宣传），当然少不了楼上各位医生的推荐，门口新设立的小摆台也开始卖起了电动牙刷、牙线、牙间刷等“现代化”刷牙设备，插一句，上次我还在人家售货员面前劝退了一位购买牙间刷的大妈:"网上便宜！让你儿子给你买！"售货员脸绿了吧。

       自从自我普及口腔知识三个年头以来，我已熟练掌握每个科室的职能，自己挂号不在话下，不过当与人们接触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秒的恍惚：这事儿大家都懂吧，我就别班门弄斧了。事实却是刚给人安利洁碧水牙线，却没能阻止她使用农夫山泉来冲出智齿老窝里的残渣。而口腔体检也和其他体检一般，即使没有不适反应也应当定期前往。医生大概也很少遇到此类病患，虽然我说明来意，检查过程也是马马虎虎，还反复地给我强调，没有问题，你不用担心。别，我没担心，只不过是执行去年的医嘱而已。不过医生还说我这一年维护的很好，不用洗牙。算了算了，怎么连你们也忽悠我，一年一次洗牙和检查已经很宽容了，坚持执行很有必要。

       下午跑大综合医院，情况就不一样了。全国都能排上名头的带队大哥，接待的都是周边四省涌上来的病患。整个医院嘈杂至极，焦虑的重症患者、急需医疗的意外患者、时间紧的外地患者，纵使电子设备、医疗系统齐全，他们仍选择用肉体去闯荡前线。我看着病床上被推进照片室的憔悴中年人，三个月前的我就是在这样的视线包围下，穿梭于病房和诊室。其实也不止了，我还有过在麻醉中穿越广场、在夜幕下摊在轮椅里前去ct的经历，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夜晚的医院比白天更恐怖，空荡荡的大厅、全灭的灯光、唯一的亮点处挤满了病床和轮椅（用轮椅只是因为病床不够了吧），承载着住院部挣扎求生的人们的希望，医生和护士也真的很辛苦的职业了。

       虽然我在开头描述为“最近是跑医院的多灾季度”，但不容忽视的事实是，这辈子都是住医院的人生了，命运多舛，罕见病患者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