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

工作,生活,两点一线的形容你规律的现状。地铁里,有人看报纸,有更多的人看手机,而我,常常习惯观察每个人的表情。最近突然特别关注男人的头顶,30-40岁之间,30人中有15-18人有不同程度的脱发(也许我做的那站叫软件大道)。有的海岸线严重后移,有的头顶清晰可见,有些头发很长,伪装的比较好,可是空调一吹,立刻露出了光亮的脑瓢。高昂的房价,骄傲的年轻人,注定是个少毛的年代。

早晨的地铁里大多女性拿着手机看小说,玩连连看亦或贪吃蛇。脸上终究都涂了厚厚的粉,学生或者中年人。真是个人人都要打扮精致的年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然而更多的想法——抬高自己的身价,吸引更多的关注。毕竟嫁个有钱人,可以幸福、自由些生活,想想也是,很难理解当年的喜儿当了野人也绝不嫁黄老爷。

关闭舱门,地铁启动,你就会看到有人忧虑、有人欢喜、有人深思、有人目光呆滞。偶尔也能看到一个30出头的男人,背着双肩包,戴着耳机,倚在地铁的扶手上,秃的只剩下几根长长的头发横批在发亮的脑门上,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和右脚打着来劲的拍子。闭着双眼,紧锁眉头,晃着脑袋,厚厚的嘴唇念念有词,那忘我的表情,仿佛手里端的不是手机是世俗,嘴里念的不是歌词,是他心酸的故事。

傍晚的地铁或许没有那么拥挤,门开了,有夕阳,有晚风,没有北方的秋高气爽。怀念儿时的故乡,那过往的秋丰,满地的金黄,百人劳作的壮观景象。

初秋的早晨,母亲端了稀饭,准备在院子里吃早餐。我第一个跨上凳子,拿起筷子,猛喝一口甜糯的稀饭(粥,南北方说法不一)。母亲总是那一句批评我:

“少吃点啊,你没有地,吃的都是你姐的。”

“凭什么她们有地 我没有啊!” 我头也不抬,咬一口馒头,就一口咸菜,再喝一大口稀饭。“不是说好的人人生而平等吗?”

“你找书记、找村干部讲理去啊,他们分的地。”

我默不作声,慢慢的喝上一口稀饭。

那时的我还没有好好的理解教科书上的人人生而平等,他所指的范围和对象。就像现在我依然找不到自由的所在。有时独行伶仃,却要摘天边的星。

记得,小学有天放学回家,经过邻居门口。看到被斧头劈开的大门,满院破碎的瓶瓶罐罐,还有那破了一个洞的房子。我吓得跑到家里反锁了大门,赶巧做饭的母亲看到,便问“咋了?大白天锁什么门?”

“有土匪,文霞家被抢过了”我吓得紧紧顶着大门。

“哪有土匪,那是计划生育工作组的”。

“啊?奥” 我松了口气,慢慢准备把门打开,一想到自己,还是把门锁起来安全。

我们经历过,也正经历着,繁衍后代也需要找领导签字盖章的年代。

那时的我,是个羊倌(从没上学时就撵羊),经常去的地方就是干渠,干渠的两旁全是一个人都无法环抱的大树。我会爬到树上,撇下很多树叶让羊儿美美的吃。阳光明媚时,地上的蚂蚁会顺着节节草搬运食物,瓢虫们也会爬到狗尾草的顶部,尝试着振动翅膀。蓝壳的犀牛虫,总会两两的背在一起,即使你捉了他们,蚂蚱会从一个草尖跳到另一个草尖。俗语说:“立秋之后,寸草皆结子”,晚风一吹,蒲公英满眼都是。

记忆可以把你拉回过往,却无法带你逃离现实,在这地铁上,有人忙着生,有人忙着死,

而你我忙的皆是生死。也许我们都离家太远了,再也无法回去。无论早上吃的是煎饼还是包子,不管你晚上玩的是农药、LOL还是吃鸡,红尘终究在欺骗那个真实的自己。它们…是身外之物,只有你的情感,那些你爱着的,你恨的,交织着的,那些别离的,不愿再提起的,都深深的埋在心底。

别再说拜拜,再见亦难以再相见,曾经的自己和远去的你。

20180419 /转自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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