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丧那天,上百名排军,百余顶轿子,西门庆只留下孙雪娥两名女僧,还有十几名排军看家,其与家人浩浩荡荡去坟地下葬。
坟前,烟花爆竹不住燃放,各位官员不住劝酒,午后才回家,各自散去,西门庆少不得分赏众人,命令不要拆掉灵棚,等接待完六黄太尉之后再拆。
晚上,西门庆照旧来到李瓶儿屋里,辗转反侧到半夜难以入睡,喊迎春到茶,奶妈如意却来,西门庆色心又起,让她上床,许诺不赶她出门,两人云雨一夜。
这天,宋御史派人送来一桌金银酒器,四匹上等绸缎,两只羊,十坛好酒等,专门供给六黄太尉。
十七日,宋御史亲自来看看宴席陈设,十八日,六黄太尉一行浩浩荡荡来到西门庆门前,前面黄旗书写“钦差”两个大字,见过太尉,后面依次跟着山东巡抚,巡按,布政使,再后面是东昌府尹,东平府尹,济南兖州徐州青州府尹等。
各位官员依次分别与太尉见过礼,分列两旁,太尉主位坐下,其他官员依次两边落座,各位低级官员,随从等,西门庆也都有安排,唱曲唱戏开始演奏,酒过三巡,太尉起身告辞,各位官员苦留不住,送出大门。
巡按巡抚,派都监一下武官率领官兵,送太尉到码头上船,一桌金银器皿酒食,绸缎羊酒等,都给太尉打包带走。
各位官员再饮几杯也各自散开,西门庆封赏戏子伶优等,看剩下酒菜不少,叫小厮收拾一下,攒成四桌,请吴大舅应伯爵谢希大温秀才陈敬济贲四韩道国傅伙计等,当晚三更才散。
又过几天,西门庆接到翟管家一封信,信里除了对李瓶儿的去世表示哀悼以外,还告诉他,他即将升任理刑正千户,夏提刑即将回东京,任指挥。
西门庆看完,交给温秀才看,让他斟酌写封有文采的回信。
温秀才看完,才要收到袖子里,应伯爵进来看到,一把手抢过来,看后祝贺西门庆。
李瓶儿死在九月十七,十月二十一日五七,这天西门庆请来黄真人超度,然后宴请亲朋一天,这一段时间,轮流和李瓶儿屋里三人睡觉。
第二天,来兴等把灵棚拆掉,西门庆叫人请应伯爵。
韩道国一大早来禀告西门庆,这次去南方准备了6000两银子,西门庆安排他和来保拿4000两去松江贩布,2000两崔本拿着去湖州贩丝绸。
韩道国回家收拾行礼不提,应伯爵和温秀才来见西门庆,温秀才把写好的回信给西门庆,西门庆一看果然不错,封好信,回给翟管家金酒盅10个,金牙签10个,丝绸帕子20方,另给送信人5两银子。
不一会,下起雪来,西门庆和温秀才坐在书房看雪。
雪,越下越大,应伯爵和温秀才陪西门庆喝酒聊天,玳安来报,说黄四来还钱了。
西门庆安排陈敬济收下,陈敬济出去又回来,说他这次还1000两,剩下的下次还,不过要见你一面,有事求你。
西门庆很奇怪,出来见他。
黄四一见西门庆,赶紧跪下,告诉西门庆,他岳父和小舅子打死个人,被东昌府雷兵备押着呢,请西门庆帮忙。
西门庆说我和他不熟,除非求码头上收税的钱老爷,不一定能办成。
应伯爵也在一旁撺掇,黄四拿出100两银子,让西门庆使用,西门庆这才答应。
当晚西门庆还是和奶妈睡,这一夜春药吃的有点多,奶妈鬼哭狼嚎叫了一夜。
潘金莲听到,心中嫉妒,第二天一道早告诉吴月娘,说奶妈的老公孩子不知道在哪里,如果在出来旺那样的事,多不好。
吴月娘却说:你们都背地里当好人,让我和他说,我才不当傻子呢。
原来吴月娘自从李瓶儿提醒她,时时刻刻提防着潘金莲呢。
潘金莲自然不敢去劝西门庆,只好默默不说话。
这天应伯爵来见西门庆,西门庆责怪他怎么好几天不来,应伯爵告诉西门庆,自己小妾生个儿子,黄四又派人送礼,感谢西门庆,自己岳父小舅子被放了出来,只被罚10两银子。
应伯爵告诉西门庆,要借20两银子,西门庆顺手拿出50两,借给他,也不要他写文书,也不要利息,直说让他先用。
西门庆叫小厮摆酒席,再去请温秀才,准备小酌几杯,不料却找不到温秀才,应伯爵陪他小酌几杯,告辞回家。
第二天,应伯爵派人送来喜面。十一月,西门庆又给李瓶儿几次请和尚念经,超度她。
这天,西门庆从衙门里回来,找温秀才找不到。忽然,来安慌慌张张来报,说安主事又来了。
原来安进士这次升任运河主事,这次上任,从清河县过。西门庆赶紧安排酒食,半天安主事来到,两人叙完礼,西门庆陪安进士吃完午饭,安进士告辞,西门庆无事,准备叫着温秀才,应伯爵出去玩,温秀才还没出现。
西门庆也不等他,和应伯爵来到妓院,又喊黄四来陪席,主要是让他付钱,还自己人情。
几人喝到天黑,温秀才才出现。
西门跑到后院,和郑爱月儿欢愉一场,然后回家,留下温秀才应伯爵继续吃喝。
西门庆喜新厌旧,又通过媒婆文嫂勾引王三官的母亲,王招宣夫人——林太太,抽空晚上去和她约会一场。
林太太说,自己儿子老去妓院,希望西门庆帮自己管管儿子。
西门庆答应,派衙门里的官差把撺掇王三官嫖娼的几个如孙寡嘴,祝实念等泼皮抓起来,打一顿。
泼皮们以为王三官犯了什么罪,又去王三官家闹,说是替他挨得打,让他给医药费。
王三不敢出来,他妈妈林太太也没主意,叫来文嫂,文嫂安慰住泼皮,叫王三去找西门庆。
西门庆替他出口气,把泼皮们抓到衙门,再打一顿,并明确警告他们不要再引诱王三官。
第二天,应伯爵替李桂姐来说情,原来昨天是在李桂姐家抓的人,李桂姐三番五次说家里有事,其实是此后王三官呢。
西门庆不承认是自己的人,应伯爵也不好硬说情,奉承西门庆几句告辞而去,西门庆吩咐门下,以后不要叫李桂姐来唱曲,他们家的乐工什么的都不要请。
这天,东京传来邸报,西门庆果然荣升掌刑正千户,夏提刑升任闲职——卤簿。还有圣旨,让这些升职官员冬至日面圣谢恩。
西门庆带着贲四,玳安,和王六的弟弟王经,再带着4名排军,和夏提刑一起奔赴东京。
到了东京,西门庆建议就借住在相国寺,夏提刑力邀西门庆,一同住在他的亲戚崔中书家里。
西门庆准备些礼物,和他在崔家住一夜,第二天两人一起去拜见蔡太师。
翟管家说太师上朝,下午才能回,替太师把两人礼物收下,送给自己的礼物,只收下西门庆那份,夏提刑那份退还。
翟管家摆酒宴招待二位,西门庆问道:亲家,我们什么时候面圣?
翟管家告诉他:你和夏大人不一样,他现在是京官。你和你的新任副职何永寿一起写表谢恩,然后再一起去面圣磕头。你凡事应该去和他商量。
夏提刑一句话不好说,西门庆说不是说冬至么?
翟管家又告诉他:你等不到冬至,你赶紧到礼部报道,然后等礼部安排你,早朝的时候磕头谢恩就赶紧回去。
西门庆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和夏提刑不是同事了,不能在一起了。
二人告辞,翟管家又拉西门庆到僻静地方:亲家,我上次给你写的信,你怎么到处给别人看?!夏提刑知道这个消息,央求崔中书托关系,说不愿意升职,就想干正千户,找到太师这里,那何永寿的叔叔是贵妃的大太监,也对太师说也要去山东理刑,太师差点把你拿掉!多亏我反复劝说太师,你才没被拿掉。
吓得西门庆赶紧说:我没走漏消息呀!
翟管家说:事情过去了,就别再说了。以后办事千万要机密,不要再出差错了!
西门庆和夏提刑回到崔家,也不好发作,正好何太监派人找他,西门庆赶紧收拾,拿上礼物奔到太监外宅。
太监托付他几句,何永寿又力邀他来家住,西门庆不好打扰,极力推辞。
太监拜托西门庆,在清河县找一处好宅子,侄子的家眷到时候都搬去,恰巧昨天夏提刑拜托西门庆帮他卖掉宅子,西门庆便撮合两下成交。
太监和何永寿很开心,留西门庆当晚住下,西门庆没办法,只得写信告辞夏提刑,让小厮们把行李搬来。
这几天,二人一起拜见兵部各位主事,兵部朱太尉等,少不了大把花钱,各处送礼。
只是晚上寂寞难耐,西门庆很少不和女人睡,现在没办法,看王经眉清目秀,每晚那他泄欲。
王经偷偷告诉西门庆,要去看看韩爱姐,西门庆答应,顺手又给他两盒点心,王经带着王六亲手做的两双鞋,到翟管家家去见韩爱姐。
王经回来,告诉西门庆,韩爱姐赏他一见貂皮大衣和5两银子。
最后一天,朱太尉领着这一批26为正副千户提刑,让他们远远跪在宫门,朱太尉进去早朝,皇帝批准,26人谢恩,百官散朝离去。
第二天,两人早早去部里领了印信等物品,离开东京,奔赴山东清河。
四五天后,两人到清河,西门庆先把何永寿安排在衙门后院,然后回到家,派人送去半头猪,半只羊,百米白面十几只鸡等,再派一个厨子在那里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