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02

富贵

初见富贵，它还只是一只一个月大的小奶猫，和它在一起的另一只翠花在门口玩耍时出车祸走掉了，为这富贵还曾经沉默了许久。后来我到诊所时，富贵已经长成了壮硕的大猫，毛色很黑很亮，眼神透着凌厉，不像一般猫的柔顺，这犀利的背后或许是深不见底的寂寞，这感觉后来一直在我心里。2020年不太平，疫情来的突然，所有人都不让出门，猫也不例外。春节家人团聚时封城并不是很难忍受，至少有家人陪伴，富贵却只能独自守在诊所，在那关上卷闸门一片黑暗的屋子里，它的寂寞或许延伸出了无法言说的孤独和焦躁。有时不放心它，打开摄像头，看到它在门口把爪子探出门帘试图推开门，多次失败后它放弃了。隔着屏幕我能感觉到它的失望和落寞。它坐在地上姿势仍不失优雅，眼望着楼梯，在那个拐角有一扇窗，那里通往着外面的世界。尽管外面病毒肆虐，但仍充满着诱惑——自由。林老先生说：“不自由，吾宁死！”富贵它是记在心里的。疫情稳定，开门接诊，富贵也奔向了它向往的自由世界，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富贵是弟弟一手带大的，除了细心照顾以外，猫粮更是选它爱吃的买，如遇到特殊情况时，弟弟还要另外准备好酒精和消炎药膏，因为富贵还会时不时的挂点彩，或轻或重，重时用药是必不可少的，甚至还要修养好几天，轻时弟弟就会罚它面壁思过，它也会消停上几天，毕竟它还是很在意弟弟的。它走了，因为不舍，我们有时会刻意回避掩盖心里的难过，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富贵这个臭不要脸的，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低下头眼睛湿湿的，可弟弟的眼泪是湿在心里的。现在又养了一只小猫，弟弟除了买猫粮和必要的照顾之外，他就不太靠近了，我知道他是不想也不敢再触碰了，因为会疼。有时，也在想富贵真的忘记我们了吗？直到去五台山的头天晚上，我梦到富贵和另外一只黑猫飘然的离开，用它平静无澜的样子，告诉我它很好，无需再有牵挂。告诉弟弟梦中情形，或许我们就都可以放下了。许多年以后，再提起时会说“富贵，你这臭不要脸的，活的可还好啊！”抬头望向远方，想象它妻妾成群的骄傲样子，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