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随形（一2）

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城门也已经封锁了三天，城外的人进不来，城内的人出不去。

“轰隆隆～”一道闷雷炸响，天公作怒，阴云中酝酿着一场真正的暴风雨。

“啪～”一队全身披甲的士兵奔行在城西，留城最贫困的家庭都聚集在这边，随处搭建的棚子中，使得整个城西小道错综复杂，街道更是黏稠恶心，连月来的雨水都没能冲干净黝黑的污秽。

士兵们一路踹开简陋的门，手持革质的画像一路比对，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对整个城西的搜索。

贫民们甚至以为士兵是来杀自己的，眼睛里透着愤怒、怨恨和恐惧，嘴巴上却一直跪地求饶。全副武装的士兵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角色。

等到士兵走后，他们才会起身，小声而又友善地问候士兵们的祖先，顺带也问候起了城中其它人。而在听到隔壁被士兵踹开的声音，竟也有了些心理安慰和快感：毕竟，不只是我的门被踹烂。

士兵们搜索后，聚集在城西的中间空地上，大声喊道：“日前有贼入城行刺，凡有线索者，赏金十两；重伤贼人者，赏金百两；活捉贼人者，赏金千两，封十户。”如此喊话三遍后，又将革质的画像贴在布栏上，然后列队离开。

城主府邸，城主王维义和武帅乌震一主一次的跪坐在正厅中，厅中侍女也已被王维义喝退。

一个是主管一城大小事务的城主，一个是从底层一步步踏上权力中心的军中勇士，两人隔着数尺距离对视着。

沉默，让整个正厅中的气氛逐渐凝固，热茶的水汽不断的生出又消散，不再滚烫。

“不知王城主叫某过来，所为何事？”乌震开口道，从最初的排头兵，一路做到了镇守离国一方的武帅，最是不喜欢拐弯抹角。

“乌将军镇守一方，保我留城百姓安居乐业，王某应该敬将军一杯。”王维义虚抬半凉的茶杯示意道：“今晚王某欲设宴为将军扫扫风尘。”

“守护百姓是某职责所在，城主客气了。”乌震依旧大刀阔斧地坐着，拒绝道：“某粗人一个，加上军中事务繁杂，宴会就免了，若是城主没什么事，某就先回营地了。”

“武帅且慢。”王维义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心中却是提起了一口气，这个“粗人”，倒是之前小觑了他，反客为主这一招竟让自己接的如此仓促。且不说心中如何作态，王维义口中倒是没有停歇：“此次请武帅过来，却是因为封城一事，如今封城已经三日，城中民声渐起，还请武帅可以放开城门。”

乌震又坐回椅子，气愤地看着王维义说道：“城主可知凤河是某挚友，如今他被歹人刺死家中，尸骨未寒，城主却让某打开城门，与歹人方便？”

“一日不见凶手，某便一日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