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只有两点半的一节课。下课后,大家陆陆续续回到了宿舍。语秋和方念一路说笑着,刚走进宿舍,便看到安雅已经翻出一大堆零食,供奉在玉琪的面前,等着玉琪讲昨天没讲完的话。

看到语秋进来,玉琪的脸上摆出推却不过的为难之色。等到语秋和方念像其他人一样上了自己的床,玉琪才从一大堆零食中摸出一个橘子。她一点一点地剥开粗糙的外皮,放在桌子上的空处;一丝一丝地撕开白色的筋络,放到果皮上;一瓣一瓣地分开果肉,放在小盘子里,然后才拈出一瓣,咬了一口,冰凉的汁液充满舌间,她的脸上露出只有安雅一个人观看的笑容。咽下后,她看着满脸期待兴奋的安雅,开腔说道:“觉寒在雨诗自杀的前一天找过她,这还是临风昨天告诉我的呢。”

她的声音把握得很好,既不过分大声,显出知晓内情的得意,又不窃窃私语,放过其他人的耳朵。

“还有呢?”安雅称职地问了一句。

“昨天上午,临风拉我去逛街。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不知怎么就谈到了雨诗自杀的事情。临风告诉我,觉寒在雨诗自杀的前一天找过她,好像是还什么书,但第二天她妈妈发现她中午十二点多了还没起床,打开卧室,便发现了雨诗的尸体,没有遗书。

“我想到临风和觉寒是一个市的,而且住的地方也很近,就问了一下觉寒以前的事情,结果大吃一惊。”

“怎么了?”安雅咬着一根辣条问道。

“临风说,觉寒出生时,他的母亲便因为难产死了。他的父亲在他两岁时带着他去城里,出了车祸,觉寒活了下来。听说事后得到了一大笔赔款,最后他的大伯收养了他。可不久,他大伯便在病房去世了。据说,当时病房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回来时,看见觉寒呆呆地站在病床前。他大伯家的其他人也接连死了,最后只剩下他伯母。

“觉寒在初中时交了一个女朋友,上初二时死了。高中时交了一个女朋友,听说两人分手后不久也死了。”

“我的妈呀!”安雅冲着玉琪喊道,“这死了多少人了?”

玉琪没有说话。

“那雨诗的死也是因为觉寒?!”

“我可没这么说。”玉琪确实没这么说过。

“警察没调查过他吗?”

“听说是问过话,但因为当时已经确认是自杀,所以只是简单问了一下情况。”

“太可怕了!那他现在就那么如往常一样吃饭学习?”

“好了,我知道的就这点儿东西。”

“没其他东西了?”

“没了。”

“我不信,临风和觉寒住的那么近,他肯定还告诉你其他东西了!”

“真的没有了。”玉琪的脸上露出笑意。

安雅不停地摇着玉琪的手,撒娇道:“快说!快说!快说!”

方念下了床,穿上鞋,走到语秋床前,笑着问道:“美女,陪我去超市一趟吧!”

语秋正在看书,可不好意思拒绝,便穿上鞋,和方念一起出了宿舍。

“玉琪就知道瞎说,偏又碰到安雅那个八卦狂。咱们周围都什么人啊?!”

语秋只像是附和似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两人从超市出来,方念又缠着语秋早早地去餐厅吃了晚饭。两人回到宿舍时,桌子上只有一大堆垃圾,话早谈完了。

“安雅,把垃圾收拾一下。”

安雅没理会,过了好一会儿,才下了床,叮铃咣啷地收拾起来,而玉琪则专心地在手机上划划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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