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这几年

今天中午和婆婆一起包饺子,婆婆突然说起我的好友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很辛苦。我接话说:老大她妈妈看,老二,她、她婆婆还有老公看这一个,我那会儿晚上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说完顿觉心酸。

每年快到孩子生日,总觉得要写点什么,以防止我想不开要生二胎。老话常说不翻旧账,但经历过的细节会忘,感觉却不会。张先生曾说不论如何补救,我这辈子都会想到孩子出生之前和之后他都没有角色参与,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会怨恨他。应该是吧。

说说我和张先生的故事,也不知道从哪开始合适,就从最初开始吧。有点长,毕竟结婚五年多了。

之前我和他同在一家保险公司。我在运城YC中支,他在DT支公司,我的父母常年在外,留下我照顾小八岁的弟弟在YC市租房子住,他上学,我上班,倒也能过活。与张先生相识,还是分公司通知有相关业务上的问题可以咨询我,毕竟中支业绩第一,经验较多。从“姐”开始,到发现同为LY县人,老乡之间忽然就亲近了。具体谁提出在一起,我不记得,没有那么刻骨铭心,应该也是不抱多大对未来对期望,反正也不在一个城市,这么一说,感觉我有点渣啊。

后来他工作调动至LF市,来往YC市方便了许多,见面多了,不知怎么就到谈婚论嫁了。和大多电视情节一样,婆婆面露不喜,具体是什么不记得了,就好像第二天一早张先生早早到我家有点求原谅的味道。后来两家人互相打听,发现公公的好友是我家亲戚,于是,媒人就定了这个伯伯。订了婚,耳边天天都是张先生的满心思念,确认以后定居LF市,我也想脱离一团乱麻的生活,坚定想法辞职,毅然追随张先生去了LF市。有了新的工作,公司属于新机构,筹备期每天下班都到晚上十二点了,还没有休息日,工资还低,导致我逐渐烦躁,还怕影响生育,又想辞职了。

矛盾还是出现,张先生觉得我不努力,没有一技之长,失去工作后能做什么,怎么在社会立足。想也对啊,又坚持了一个月,果断辞了,我还想活命呢。后来同一批的伙伴们都离职了,证明我其实也没做错,及时止损罢了。裂痕已有,难消啊~

之后确实抓紧备孕,怀孕五个月后,我就留在LY县,与公婆住在一起,也开始我们的异地。别人说怀孕时期最是享福,到我这,却是不愿经历的被动时间段。公婆要上班,爷奶也因为村里冷住过来了。每天的做饭洗碗就落到我这个闲人身上。毕竟没有血缘,奶奶常作妖,晚饭炒菜说浪费,吃块馒头喝碗汤就行。纠结我把菜切成片,不是她一直切丝的做法。打小报告说我不问她吃不吃煎鸡蛋就自己吃等等。最后上升到年轻人和老人吃不到一起去。我一边自我控制:孕期,要冷静,注意胎教;一边委屈在卫生间流泪,可能是孕期激素分泌不正常,一点都不像我。

怀孕期间的各种检查都是婆婆陪着我一起去,孕晚期检查孩子依旧臀位,医生解释说肚皮紧,孩子转不过来,我觉得可能是炒锅太沉,端来端去又洗又炒使劲的过。婆婆不爱进厨房,如果我不下厨,估计天天就是熬菜、凉拌萝卜丝了。孕后期腿开始抽筋,肚子常收缩,腰累,半夜常醒,家里是小院,有暖气温度也将将16度左右。为了舒服一点,我想垫厚点褥子,没得到回应,便铺了两层毛毯,唉,真是无助无奈啊,想骂人。如果重来一次,我肯定提前结束这种生活。

终于到4月,临近预产期,我心大的妈终于回来了,终于可以吃吃睡睡担担心,等待入院剖腹产。张先生陪着做了最后一次产检,接着就是孩子出生。在这之前,我设想以后在LF市,没有亲人帮衬为由,让张先生申请调至YC市,他倒是之前一直想申请去分公司,没能如愿,正好申请回来,我也算安心一些。

孩子出生后,为了方便照顾我和孩子,我妈在婆婆家住了一个月。吃饭全靠二姨(婆婆的二姐),婆婆依然要上班,张先生住在YC市,一周回来两次。有几次发现张先生睡得很晚,某一天半夜喂完奶,我到他的房间,鬼使神差地打开他的手机,不得了啊,与两位女女暧昧不明,气得我全身都在发抖,背上冒出冷汗。我就那么安静的回到房间。孩子也发现脖子没法转动,孕期在肚子里活动不开,斜颈,搞不好还要手术。我感觉有点不好了,独自吃饭的时候坐在桌子前,会不自觉地被悲伤的情绪淹没,呼吸困难,默默落泪,我很怕我的情绪不对,打电话让妈妈过来,又帮着照看了一个月孩子。

没过多久,张先生又提出想申请去BJ的总公司,问我的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就算有也不会是被考虑的选项。正好又碰见了聊天记录,一气之下我没有奶水了,看来哺乳期间情绪很关键。就这样带着失望加深隔阂。孩子两个月之后的日子,晚上都是我自己,想着叫醒家里人,尝试过放弃了,自己来吧。每天晚上从八九点到第二天的七八点,有时候半夜睡醒来,发现穿着衣服没有盖被子,就那样躺着,啧啧,怎么能把自己活得这么失败呢?夏天,住在二楼,比较热,客厅没有空调,卧室里的虽然装了挡风板,却还是入了骨,腿疼胳膊凉的。无奈搬楼下,来回开门声和说话声又会吵醒睡觉特别轻的小家伙,没办法,再搬回去吧,这右半边身体易抽筋,受凉就损的毛病就落下了,总算是过了夏。

入了冬,爷奶又会住在家里,为了避免口舌之争,我带着孩子住到运城我家,反正家里房子也空着。日常就是负责他的辅食,我的饭,洗洗衣服,下楼遛遛,难就在半夜起来喂奶换纸尿裤,真是太费精力。原本想请个保姆过渡一下,张先生说谁谁不也是那样,人家白天还上班呢,又因婆婆每周末会过来照看孩子,让我能缓一缓,就放弃了。不过熬着熬着,我就怀疑人生了,我为什么要结婚,生孩子的意义是什么,折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图什么呢?特别是想到张先生终于奔赴总公司,不用承担这一切,每周还有自己的小生活,真的好气啊!

还记得有一天,我推着婴儿车计划带孩子去孕婴店洗澡,不开门,又返回。小区内有一家小型的可洗澡游泳,在等待时,一位带着两个四五岁年纪小孩的阿姨和我聊天,知道我自己看孩子后,看着我说:女人做姑娘时候,什么都可以不会,当了妈以后,什么都会了。一句话,说得我眼睛发酸。是啊,常说为母则刚,其实是不得不刚。

19年孩子快一岁时,每日的疲惫终于让我不得不放弃母乳了,孩子吃不饱。回了婆婆家,计划给孩子断奶,还没断,孩子倒是生病了,疱疹性咽颊炎。输液五天,在头上用的滞留针,晚上睡觉得时刻看着,不能让针被碰掉。这么点都孩子,讲道理又听不懂,嘴巴又疼不能吃喝,哭起来没完没了,一晚上终于熬过去了,白天继续,终于我在发疯的边缘徘徊。再次来到医院,和医生吵架,和婆婆吵架,倒不是多大的事,就是因为休息不足,情绪失控,大嚷着不行就把张先生给叫回来。好不容易退了烧病愈,再次断奶。爷奶带出去玩,没有习惯用湿巾擦手,同样的病,又得了,晚上一个人抱着他等待天亮,真的太煎熬了,感觉孩子好了,他老母亲就挂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熬着,负面的情绪一直存在,我和张先生的矛盾无法化解。下半年,我去了县里的小学临代数学,忘了说,在孕期我考了教师资格证。20年上半年碰到了突如其来的疫情,张先生不能入京,只得在家办公,我也在家上网课,这几个月的相处,让我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也只是缓和。

下半年,再次进入学校临代,和之前的一年不同,每天的工作内容和在编的教师一样,常规工作、研究课、叙事、反思、阅读等活动忙得不可开交,又是一年级的小朋友,时时引导,感觉脑袋都要炸了。可能还是不够热爱这一行,我更喜欢原来工作和生活分开的状态。没有闹腾,不用多说话,即使加班,出了公司门就是属于自己的生活时间。现在每天晚上不是写教案就是随笔阅读,周末也是补资料。孩子和我睡,半夜我还需要检查衣服床褥有无尿湿,是否要喝奶,就形成了半夜习惯性失眠,明明累极了,就是睡不着,偶尔太阳穴的神经疼,就喝安神补脑液,闭眼躺着缓缓。忍不住和张先生抱怨,果不其然,还是长篇大论,讲人生,讲社会,讲未来,说我不明白长期稳定工作和轻易被淘汰工作的区别。唉,矛盾激化。教师的工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我自觉不够专业,怕给不了孩子们想要的,也觉能力不足,面对讲述叙事和阅读分享时常常头大,总会冒出想放弃的想法。但我这个人又很矛盾,不论做什么,必须得做好,不然内心过不去,投入的时间自然就多了些,周末需要学习,还得做饭看孩子,常常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又想把张先生骂一顿。

公婆一心想我去市里的私立学校,听别人说私立很忙,很怕更没有自己的生活时间,多次给出理由但没人在意,我也就放弃挣扎了。前段时间看到段话,如果想满足自己的情怀,就得有足够的能力支撑,我很赞同,想让我去就去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到底行不行。能稳住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动和计划。上个月碰到疫情,解封后狂补常规,师德检视、各项常规,还要上语文的课,她们组要教研,无意又多说了几句受不了的话,张先生又开始要教育我了,我连忙说以后都不会再说与工作相关的话,反正在校期间也不让随便看手机。

好气啊,继续冷战,上次是因为我生日,就怕又和去年那样,和奶奶有什么不愉快,再把我的蛋糕浪费了,今年我就计划当不存在的一天过去时,奶奶又开始作妖了,我儿进她房间翻东西吃,我边批评边拉着他就往客厅走。她耳朵不好,觉得我和她闹,与爷爷说还没人敢和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要扇我耳光。开玩笑,生日当天,虽然我不计划过也听不得这个,和她大声理论,婆婆让我不要和她计较,我这哪是计较,不说清楚是冤枉我好吧,很有必要。她倒是不依不饶,我带着孩子就去五姨家了(婆婆的五姐)。去年是说我容不下她,天天伺候吃喝就得了这么个评价。我觉得我肯定和张先生的奶奶星座不合,总是引导我对张先生发出再闹腾我就离开这个家,求放过离婚算了的言论信息(微信)。

从3月30日到今天4月17日,依然冷战中。张先生觉得我不够坚韧,易逃避,不理解他现在都是在为以后做打算,觉得我过于肤浅,不正确面对现实,说我想要的谁都给不了。我就不明白我要得怎么就谁都给不了。原来我就觉得靠谁不如靠自己,毕竟我父母都靠不住,我弟还得我看顾着。家里的房子也是我看着到办手续。结了婚,我本想着有了依靠,不成想这个依靠自己总想跑,不是心跑,就是人跑。总谈以后为什么不谈现在呢,眼看着孩子也要四岁了,张先生参与丈夫和父亲的角色生活时间也就短短几个月,还是因为疫情在家。而我伺候全家老小吃喝,也没落着钱,自己临代也没多点工资,每天待在无朋友的县里,还不落好,到底是我对还是我错?办公室的姐姐问,公婆不担心我和张先生的感情问题吗,我觉得,应该是不关心吧,毕竟张先生的职业规划更重要。

我觉得张先生想要的,应该是一个不会阻碍他成长,帮助他照顾一家老小,又全心全意爱他,但是又不需要他的这样一个独立女性,站在他的角度没有错。毕竟爱自己更重要嘛!唉,但是婚姻中的女性又得到什么了呢?活明白的女人熬出了“四不”,不说了,不吵了,不爱了,不离了。今天就简单记录吧,小摩擦就没必要一一叙述了,没意思啊,日子是自己的,该过还得过,我就期待自由的那一天,没有一大家,我就只属于我自己。张先生,我是真的不在乎了,因为我不需要你了,曾经我也是那么骄傲的人呀。

对啦,我写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情绪,就只是想写出来。没事的时候还是多看看肖战,治愈系顶流的笑容真不是盖的,我喜欢听他的采访,无论做什么都尽力做好,不是为自己找理由去逃避。向阳而生,爱自己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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