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阿婆的豆花米线

豆花米线算是昆明独有,既可当零嘴,也可当正餐,在大街小巷很容易吃到,并且在一众吃货的品鉴推广中有了昆明好吃豆花米线排名榜。

我对豆花米线谈不上偏执型的喜爱,但不管吃的是哪家店所谓的独家味道,都会忍不住要拿它和兜兜阿婆做的那个味道做一番对比,结果总是会觉得还是在家里吃到的那个味道要更胜一筹。

兜兜阿婆做的豆花米线在她的朋友圈小有名气,她的一位好友曾经带领一家7口专程来家里吃米线。我也很乐意把这个味道介绍给我的朋友们,来吃过的人都认为可以拿来赚钱。时间一长,我竟然认真的和兜兜阿婆商量此事,把成本、运营说得一套一套。结果兜兜阿婆不耐烦得打断:“不整!莫来耽误我出克玩!“自从兜兜上了幼儿园,兜兜外公正式闲赋回家接管了阿婆的采买、煮洗,兜兜阿婆就开启了老阿姨自我放飞的生活,开始到处快活的玩耍,仿似要把退休多年一直在家照管老人和奶娃娃的时光找补回来。这个时候再把她拉进厨房,忙活于为赚钱的豆花米钱,她是绝对的一万个不愿意,卖米线赚钱想法就此打住。

疫情来了,没了地方唱歌跳舞,兜兜阿婆又在厨房打发起稍显无聊的日子,照着视频用电饭煲做面包,竟也做出了心得和独家配方。一日和闺蜜闲聊,聊起她专门跑去吃一家网红店的豆花米线,结果未开门,白跑一趟,于是我就把她约到了家里,让兜兜阿婆做给她吃。那天,阿婆一大早去买了水豆腐回来就用小火炖上,一直要炖成蜂窝状的豆花。她得意的说:“我从不吃外面卖的豆花米线,因为他们的水豆腐都不炖的,非常影响口感,那叫什么豆花嘛。”

作为看似最简单朴实的吃食,豆花和米线搭配的独特的滋味也需要靠着在一众佐料的参与才能呈现。等水豆腐炖得差不多了,兜兜阿婆开始准备各种佐料:自家腌的冬菜、现炒现舂的花生米、切碎的细韭菜、汤池老酱炒的肉帽、用水调开的什锦酱、麻油、胡椒……瓶瓶罐罐搬出来竟然有10多种。我站在旁边拿着手机录视频,准备把这些配方记下来,兜兜阿婆又说:“不消记,记了你也整不出这个味道,这些佐料放多少靠呢是手上的谱气。”“谱气”这个词让人觉得很挫败,也就是说哪怕用着电子称精确称量出每种佐料的配比,也还是会少了某种品质让味道变得不好。而这种品质可能,应该是兜兜阿婆心里的执念,哪家的酱味道正,哪家的豆腐符合标准,她就在这家买,可以买上十几年。碎韭菜最好是松毛韭菜切出来的,现在松毛韭菜不好找,退之也要用新鲜翠绿的细叶韭菜,宽叶韭菜不够香。总之,做一次几个人吃的米线,花的时间不比做一顿六菜一汤的家宴少。所以家里也不是常常吃,但吃一次也是实实在在的用料和不计成本。

后来一想,如果要把兜兜阿婆的豆花米线拿去赚钱,一旦量产,品质这个东西必然会被稀释, 可能再也不是兜兜阿婆引以为豪的那个最初的味道。那些打着私房名号贩卖味道的商家,现在不知道还有多少在坚持保有着那个品质味道。而我也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兜兜阿婆说的那个关于味道的“谱气”精髓学到手,随缘吧。

等有菌的季节到了,再来说说兜兜阿婆的用牛肝菌做馅的饺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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