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4-29

                      第十五章    又饿又冷

        这年头别说坐月子忍饥挨饿了，就连平时的一日三餐都是精挑细选的吃，更何况月子里呢？可这却真实的发生在以沫身上，不是说以沫的婆婆多么不好，而是风俗习惯的不同和生活条件的差异造就了这种结果。

        众所周知，婆婆家在农村，那个地方柴火灶是家家户户必备的生活工具，柴火土灶头大都用砖砌成，方方正正，憨憨的，笨笨的，却承载着一家男女老少一日三餐的重任。灶台的台面有白色瓷砖镶嵌，台上放一大一小两口铁锅，一个用来日常做饭，另一个用来蒸馒头。说完厨房来说说厕所，婆婆家的厕所在房屋的后面，也就是农村普遍的蹲坑，四处漏风。

          以沫在城市生活惯了，哪想的到现在还要受父母那辈子的罪。按说月子里产妇最不能的就是受风，在以沫的家乡即使是农村，坐月子的百天里上厕所都是在家里解决的，可在这，即使是寒冬腊月，以沫三天不到就得到房屋后的厕所去。婆婆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平生最讨厌的事就是伺候人，何况现在还得伺候一大一小，尽管嘴上没说，可那嫌弃的表情却挂在脸上，以沫不想使唤婆婆，是怕看到婆婆那张不悦的脸。都知道月子里产妇要少食多餐，但由于烧柴做饭不方便，婆婆只能用电磁炉给以沫做饭，电磁炉又怕费电，所以只能做些速食。以沫最喜欢喝小米粥，尤其是稠稠的粘粘的那种，但这也是种奢侈，每天早上婆婆熬的米汤都是一成不变的清汤寡水，米粒还是饱满的，根本没熬到火候，中午一碗清汤挂面外加一个荷包蛋，下午又是一碗米汤，晚上就不吃了，在他们这，一天只吃两顿饭，早上九十点吃一顿，下午三点左右吃一顿。对于产妇来说如果饿的话可以在米汤里泡饼，这个饼是坐月子前婆婆就提前备下的，把饼泡到米汤里就着吃。以沫讨厌吃硬硬的饼，再说刚生完孩子吃这种饼对牙齿也不好，只能喝点米汤。晚上不到睡觉的时候肚子就饿的咕咕叫，晚上还要起夜喂孩子，哪来的奶水呢？孩子经常半夜啼哭，估计也是饿的吧！

          生产完后一周，以沫的妈妈放心不下。大老远来看以沫，以沫不想让父母担心，高高兴兴的和母亲待了几天，这几天妈妈给以沫做的都是以沫喜欢的鸡蛋西红柿面，以沫一顿能吃两大碗，熬的小米粥也是以沫爱喝的那种，妈妈问以沫：“婆婆对你好不好？”以沫苦笑着说：“好”。当然她没让母亲看出来。由于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母亲待了三天就准备回去了。以沫不放心母亲一个人回去，让江墨尘提前两天返校和母亲一起走。母亲临走前还和婆婆说：“我这闺女喜欢吃面好养活，每顿给她弄点面条，炒个鸡蛋西红柿就行。”婆婆满脸答应：“亲家，你就放心吧，肯定给你伺候好了！”母亲走了，一切有回到了原样：清汤寡水的米汤和挂面，整整一百天，没见过一次荤腥，也再也没吃过鸡蛋西红柿面。

        江墨尘呢？他和学校请了陪产假回老家陪以沫生产，谁知预产期不准，推迟了十几天，以沫还没生，他的假就到了，临近期末考试，以沫为了不让他耽误课，让他回学校了。 说白了，不就为了让他多赚点钱吗？现在多了一个花钱的还少了一个赚钱的，以沫只能这么做了。过年在家的这几天，以沫饿的话就和江墨尘说，他们吃大锅饭的时候也给以沫舀点，但一家子人都爱吃辣，大锅饭以沫基本不能吃，只能吃点白米饭或白馒头，好在不太饿了，有没有营养就另说了。江墨尘和母亲走后，以沫每天都给江墨尘发短信喊饿，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江墨尘多次和婆婆说过，可没有一次改善的，甚至婆婆还责怪她不该让墨尘分心，有什么直接和我说就行。以沫说了饿，可婆婆说让你泡上饼吃你不吃，能不饿吗？我们这坐月子都是吃这的。仅此而已，没了下文，母亲临走前的交待也是白说了。

        就这样，以沫实在饿的不行了就吃块饼，每天给江墨尘发短信，江墨尘天天给婆婆说，婆婆还是无动于衷。这一百天里以沫基本上是在饥饿中度过的，孩子也没长几斤肉，黑瘦黑瘦的，看的让人心疼，婆婆还责怪她奶水不好，孩子跟着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