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字》导读-18

以下内容编译自“Christian Guides To The Classics – Hawthorne’s The Scarlet Letter”by Leland Ryken

第十六章 林中漫步

情节回顾

  这一章是上一章的延续，主角依然是Hester和珠儿，而重点在于对珠儿这个人物的塑造。母女二人的对话表明珠儿越来越懂事，从她提问题和表达看法可以看得出，她不仅明白大人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更像一位向导一样，能够对周围的事件加以评论。这一章有很多值得体会的地方，不过它的主要作用很简单，就是为接下来Hester和Dimmesdale那场重要的对话做铺垫。

  这一章有非常浓厚的浪漫主义奇幻色彩，虽然和情节关系不大，却在我们头脑中留下深刻印象。树林里，阳光随着珠儿跃动，却不照在Hester身上。

赏析评论

  《红字》中的象征往往有多重解读，意义并不明显。尽管霍桑运用的意象和符号在当时的浪漫主义世界观看来非常简单，但却在霍桑笔下充满复杂的意味。

  我们可以从树林说起。在浪漫主义看来，树林代表了自然，因而蕴含了美善。树林象征着从文明和社会的束缚中获得解脱。《红字》中的树林也基本体现了这个观点，Hester和Dimmesdale正是在树林里策划远走高飞的自由梦想。珠儿的天真无邪，表现在她能抓住随她跃动的阳光上，也属于这个象征意象。

  但是《红字》中的树林意义不止于此。故事的叙述者告诉我们，在Hester看来，树林代表了她长久以来迷失其间的道德荒原。我们会在下一章看到，树林象征的自由并没有成为二人的现实，Hester一语道出原委，因为树林无法隐藏她的红字。

  尽管这一章没有提到镇上的人，但我们却不妨思考一下这个波士顿小镇所代表的文明和社会。在浪漫主义看来，市镇聚积了人性之恶，因为市镇缺乏从自然而来的感情和美德。考虑到《红字》中的波士顿小镇代表了社会压迫，这个观点在这里是适用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基督教信仰恰是在这个小镇里得到了体现，而非在树林里，因为Dimmesdale是在众人面前最终获得了灵魂的拯救。

  本章另一个饶富深意的象征是黑衣人。在这个故事里，森林里的黑衣人被认作是撒旦，有时也代表了Chillingworth的阴魂不散。但是Hester却说，“我有一次亲眼见到了黑衣人！……红字就是他的记号！”或许黑衣人也是Dimmesdale？

阅读要点

  霍桑运用象征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至于人们会忘记，他同样有实力用写实的手法描绘景色和人物。本章让我们见识了霍桑在这方面的技巧，他俨然成为了专门描绘自然的作家。

  霍桑另一个让人赞叹的地方是他对儿童心理的把握。在他笔下，珠儿既有孩童的天真烂漫，也有超过其年龄的领悟力。

思考和讨论问题

  在阅读本章时，可以思考珠儿和树林所体现的两重性，作者既明确提到了，也在字里行间有所暗示。另外，邪恶的意象——Mistress Hibbins和黑衣人——在本章时隐时现，追踪这些意象也会有不少发现。作者透过这些邪恶意象要表达什么？

回应：这一章在色彩上明暗交错。母女两人在林中穿行，看似与世隔绝，周围却好像有万千精灵游走。阳光透过树叶涓滴下来，落到地上，落在珠儿脚边，在Hester身上投下一道阴影。珠儿问Hester的那些问题，仿佛不是出自她之口，而是那些精灵借她之口将预言宣告给世界。珠儿再次提起黑衣人和红字，挑战Hester，折射出她的内心其实没有平安，总有阴影笼罩在她心头，正如总有阴影投射在她身上，总有珠儿时不时被精灵借用发出宿命般的预言。这些都为下一章美好的远景涂上了一层黯淡的色彩，Hester接下来和Dimmesdale充满激情和力量的描述其实并无根基，不过是空中楼阁，是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