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情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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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高考之后的暑假去远方找朋友玩,傍晚时分由于误车不得不在那个陌生城市停宿一宿。走在车水马龙的陌生街头,第一次有了漂泊异乡的愁苦,如今已是看惯了不同城市的别样风景,再回过头来看当时简直弱爆了,根本不值一提,更谈不上什么记忆昏暗。犹记得那晚吃饭的餐馆里的老式电视,摇摆不定的昏暗画面,应景着初来异乡的淡淡愁苦,彼时狠狠地感伤了一把,甚至躺在陌生的床上思绪飘扬,久久不能入睡……

如今已然不记得走过的这一路旅程中究竟有多少种入睡方式了。彼时那个认床的少年如今倒头就睡,谈不上睡眠多好,只是已经习惯在走过的一路风景中用一颗平常心珍藏风光罢了。曾经在半夜时分心血来潮想夜登高山俯瞰城市斑斓夜景,一行人走到一半看到前方影影绰绰的公园,勇气不知不觉耗半,再无前行的勇气,毅然决定打道回府。在找遍了所有的旅馆无果后,凌晨两点几个人依旧在街上晃荡,像是组成了一支失恋联盟阵容。难道真的要露宿街头了吗,突然想到可以去网吧啊,无论多晚,网吧总在那里不离不弃,这感觉就像一个泅水的人终于在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当时感动得快要哭了,主要还是为自己的蠢!早干嘛去了,搞得像失恋的文青们一样在深夜的街头惆怅伤怀。在网吧的角落两张椅子稍作拼凑,半躺而睡,很快沉沉睡去……曾经也有过打车一个多小时找同学借宿的经历。从中山桥穿越大半个城市,穿越夜色一直延伸到榆中县才得一夜安睡。这距离路程几乎都能媲美回家了,想想都觉得太拼了。也有两个大老爷们挤一张床的经历,唯一的坏处就是有时候一个翻身都快要与对方口鼻相对了,弄得像是从断背山来的一样,感觉怪怪的,只好强忍着不适继续翻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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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幸在一家医院的值班室借住过几个晚上,现在想来依旧觉得有点小糟心。大家都知道精神科的楼层永远是锁着的,出入时总有专门开门的人员。加上那些晚上的时间,一天24小时跟一群可爱友好的人儿打成一片,长时间呆在封闭且压抑的环境中以至于感觉自己都快要忘记外面太阳的温度了,着实小小压抑了一把。之前的兴奋很快归于平淡,初来时在洗手间看到那厚厚透明玻璃还以为什么高科技呢,当时脑海中还以为是类似于那种人进去之后会变色的那种。后来发现自己着实想多了,知道真相的我眼泪差点掉下来,高科技?不存在的!透明的设计只是为了方便管理的透明化,毕竟在一个别人视线莫及的角落指不定那些人儿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一路颠簸走过,后来终于明白了一个重要的道理,那就是所有的自己以为的苦痛和昏暗都能用对比的方式稀释融化,甚至自己的悲伤和别人的通过对比,便会释然原来有些根本不值一提。曾经问一个女孩当初为什么会拒绝自己,很弱智的一个问题,拒绝无外乎不喜欢。生活中时常上演表白遭拒或者苦苦追求一个人无果这样的戏码,一般女孩会发一张“好人卡”无声且凌厉阻挡所有进一步的可能性:“你是一个好人,但是……”不管前面多么颂扬伟大,当一句“但是”一转了所有的话锋,即使不听这后面的内容,也清晰可知故事的结局走向。那女孩倒也直接,甚至直接得有些猝不及防。“对你印象不好,不喜欢。”简单明了得近乎粗暴,却也别有一番醍醐灌顶的风味,既然被拒定有理由存在,唯一要做的不是感春伤秋,孑然感慨,除了用功发愤,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些可以化悲痛为前行的动力了。

生活从来不是童话,容不得一丝矫情。

即使有时候一个夜晚会裹着丢失的承若和漫漫无际的失眠,但是天亮了就得起身在路上,开启全新的一天。

生活的含义也许就是这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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