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了,剩下老伴该怎么办

家庭养老

三八节前夕,三单元有位老人,突然间就灯灭了,静悄悄连点声响都没有,那么安静。不是放在平台上一些花圈花篮和几捆烧纸,他的死恐怕没有谁知道。

老人有两个儿子,大儿媳尽管是窈窕淑女,貌美如花,但是老伴不喜欢,婆媳关系一直紧张,后来大儿媳抑郁成疾,年纪轻轻便离世。

大儿媳离世不久,大儿子也患病追随儿媳而去,留下孙女,二老全权代管。

老人曾经是一家国企的供销科长,想当年,也挺风光。后来,不知何因,老人与经济问题扯上关系,被迫逃离本地,在外面居住了好些年。

有人说,他老伴与他没有感情,不然也不会在他落难的那些年,连问不问,连管不管。

究竟他老伴在不在乎他,他和老伴感情好不好,单凭人说不好使,不管怎么说,他回来后,还不是跟老伴相依为命过到今?

到了老年,他老伴身体每况愈下,直至趴下不得出门。肺心病的折腾,小脑萎缩的骚扰,一半清醒一半糊涂的日子,都是他陪老伴一起度过。

我时常会看见老人一摇一晃去购买,仿佛要摔倒,当然,是他年老体衰,而不是醉酒。老人耳朵背,一般声音听不见,可是,他会主动搭讪,跟他说话也不知他是否听得到。

是他累了吗?真没想到,比老伴身体要好的他,竟然撇下需要照顾的老伴先走一步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人老了,很需要相依为命有个伴,好在能互相照应,不用儿女操心。

他的灯灭了,他老伴没他照顾,小儿子和儿媳又都工作,以后他老伴的日子该怎么办?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呀。

夏天到了,楼道口外面,又成了聚堆娘儿们的天下。一日,我突然发现人堆里,那位去世老人的老伴也坐在其中,她病好了吗?

“大姨,能出来坐坐了?”我问。

“你谁呀?”开始她不认得我,经别人一说,她想起来了,还说出我姓啥。除了说话气短,她一点痴呆迹象都没有。

以后,再下班天天都能看到她,有个陪护时时刻刻伴她左右。不等我走到她跟前,就听她远远地同我打招呼,“下班了!”声音是那么地幽远、苍老,还带着颤音。

陪护说,“她眼睛可好使了,你一上平台她就说是你回来了。”

剩下一个人,自己不能照顾自己,喜欢静的她,选择在家养老。她以前是教师退休,工资挺高,她把工资钱拿出来,除去陪护费,剩下的留作生活,过一天算一天,直等油耗尽,灯灭为止。

去养老院

讲讲小益的公公和婆婆。

老人局长退下来,自己随便出去玩扑克,却不让老伴去跳广场舞。老伴一辈子在家相夫教子,到老了,喜欢跳个舞老头子都不让。

老人活时挺自私,处处管着他老伴,老伴跟他一辈子,压抑了一辈子。人家都是临终前交代后事,放不下老伴,他可倒好,得癌症临死前对老伴说,“我死了你也跟去吧。”老伴以为老头子舍不得自己,眼泪刷得涌进眼眶,结果是老头子大喘气,“去给我做饭吃。”

这叫谁谁不心拔凉拔凉的,跟他过了一辈子,就是为他做饭的工具,“你死去吧,你死了我才能得到好。”不知他老伴是否这么想。

小益的公公去世后,她婆婆腿不好,不能做饭吃,由几个儿女轮流伺候着。老太太是个明智人,觉得这样太拖累儿女,她主动提出要去养老院,儿女拗不过,依了她。不知把她乐的呀,女儿让她再在家里呆半个月都不肯。

在养老院里,她与一位合得来的老太太住一间,等同住进了二人间宾馆,一日三餐不重样,比二人间宾馆更优待的是,还有人给收拾屋子洗衣服(裤头和袜子除外),并且每天按时量体温测血压,这么看来,又像医院住病房。

尤为让她高兴的是,养老院里还能扭秧歌,她住进养老院,才圆了自己的跳舞梦。她拄着拐棍,跟着队伍,扭得一包劲儿。

在养老院里,活动项目一个接一个,她女儿来电话,她都没有时间接,忙得不亦乐乎。

小益的婆婆选择去养老院养老,养老院里老人多,喜欢热闹的老人,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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