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今天写这个话题,是因为看到我同学写了一篇文章,回忆40年前的往事。而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更新公众号了,怕再不发表东西会被注销账号,所以也接着我同学的话题写一些过去的事情。

我出生在一座小镇,我的童年是在不断地搬家中渡过的,当然,地点仍然是在那个小镇。只是我家从这条弄堂搬到了那条弄堂。少年时,是从这栋楼搬到了旁边新造的另一栋楼。青年时,终于安定在最新的那栋建筑里。然后,大学第二年,我家搬离了我出生的小镇。此后的我基本没有回去过。多年后的某一天,机缘巧合,我回到了小镇。

小镇上有很多条弄堂,每条弄堂都是弯弯曲曲的,成不了一条直线。这是小镇的一大特色。每条弄堂以前都是蛋格路面,现在有好多都铺成了水泥地,没有了以往的感觉。


走过曾经最繁华的那条街时,在路的一侧,我看到了这家店,就是上图啦。那个地方原来是既卖水果又卖冷饮。以前的每个夏天,我都会拿着去废品收购站卖掉肉骨头、卖掉废纸等各种可以回收的垃圾积攒起来的钱去冷饮店,钱多就买根雪糕,钱少就买根冰棍,偶然地还会买一块光明牌冰砖,那真是一个阔气啊。不过,大多数时候,因为钱只够买一根雪糕或者一根冰棍,所以我把雪糕或者冰棍买回家后,都会用小刀一切二,有棍子的那头是我的,没棍子的那头是我姐的。这是我跟姐事先说好的,谁出去买,谁就有优先选择权。但是每次都是我去买的,因为我姐不太高兴出门买东西。以前的营业员是国家的人,嚣张的很,你买东西讲不清楚或者她听不清楚你说的话是要被骂的,估计我姐被骂过,所以怕了。所以我妈烧菜时,突然发现盐没了或者酱油没了,都是唤我去买的,我会拿着空酱油瓶飞快上街,跟打酱油的营业员响亮地说:“打半斤酱油!”然后会看见柜台里的营业员把酱油瓶的口子对准壶嘴,另外一只手压下装酱油的大大的铅皮圆桶顶端的带阀门的开关,然后黑乎乎的酱油顺着瓶璧而下。忘了具体是靠什么测重量的,好像是根据连接桶身的一根有刻度的管子上的刻度线来衡量的,反正拿回家我妈会看着酱油瓶里的液面线猜测营业员有没有少给。


路的另一侧,就是上图的这栋2层楼建筑,底楼曾经是一家照相馆和理发馆还有食品店。现今理发馆犹在而照相馆早就更换了门庭。我的高中毕业照是在这里拍的,我想起了大一时周末回家,我姐要我陪她一起去照相馆拍个2寸的艺术照,那时还没有彩色照片,但是照相馆可以根据顾客的要求对黑白照着色,这个就称为彩色艺术照了。取照片那天是我一个人去的,照相馆里新来了一个小伙子,跟我天南地北的居然聊了很多。但是之后的好几个周末,我都没有回家,不是跟同学外出游玩就是到亲戚家作客。终于有一个周末我回家了,闲来无事便一个人出门逛街去了,逛到照相馆隔壁的食品店正想进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却遇到从照相馆出来的一个人把我迎面拦住,一脸开心一脸笑意一脸亲切地跟我打招呼说:“你回来啦?!”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努力地想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你不是认错人了吧?我只是一言不发地抬头盯着他看,估计我那时候的眼神是非常怀疑和警戒的,于是在我这样的注视之下,他突然暗淡了眼神,凝固了笑容,嘴唇抖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再次发声,便默默转身走入了照相馆。我在他转身走入照相馆的那一刻,才忽然想起这小伙子就是那天我取照片时跟我很有聊头的新店员,我一边责怪自己记性太差一边却没有进入照相馆跟他说声抱歉,而是拐入了食品店,在店里兜兜转转了一会,什么也没有买就直接回家了。后来,我们再也没有遇见过,后来,我彻底搬离了小镇。

感觉这段往事可以作为一篇小说的素材啊,呵呵。

人生就是一段旅途,人与人总是在不断的邂逅相逢和离开分别之中。有些人只是擦肩而过,有些人只有一面之缘。世界太大,能在你生命中停留驻足的人,应该就是所谓的缘分吧。然而缘起缘灭,岁月流转,你所经历过的已然都成为了往事。



就如同1990年6月8日至今,三十载岁月已然过去,可是这段岁月,也许还要再过很多年之后,才可以提笔书写的那种。希望那时,我也是可以呵呵的一笑了之。

往事已矣,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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