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1-17

肖说三国25 | 吕蒙的缓兵之计，连蒋干都瞒不过

次日，曹操率领文武百官察看过沿江驻扎在江边的旱寨，又来到水寨巡查。大家登上一艘桅杆上竖着“帅”字旗号的巨船，进入瞭望区域，只看见水寨内舰船密集，望不到边，船上埋伏的弓弩足有数千张，只是大家看不出这样布置和陆战有什么区别。

正在观瞻的兴头上，却看见江面上有一排江东水军的船队行驶过，只见舟船上刀剑耀眼、戈戟重重；旗幡猎猎、仪仗威武，船上的将士们队伍整齐、英武严肃，一副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饱满精神状态。

曹操对比着病倒的曹丕、文弱的曹植、新败的曹洪和正在视察的水军，不由喟然感叹说：“生养培育的儿子应当像孙仲谋（孙权字）一样，刘景升（刘表）的儿子简直和猪狗一样啊！”

这时，对岸却驶来一队木船，为首一艘大船自称是使者船。

曹操吩咐手下以礼接待。

来使正是吕蒙安排的原刘备的部将、后来投降江东的文聘。

文聘按照吕蒙事前的交代，对曹操禀道：“我奉我家孙将军的命令，来向丞相转达我们江东议和的诚意。这里有孙将军的亲笔书信，船上有一万两黄金、三万匹绸缎、十万斛米、十头大象等，请丞相核查。我家孙将军明确说，从此后愿意年年进贡包茅（古代祭祀时用以滤酒的菁茅），以供给朝廷祭祀专用。”

曹操听了他的话，揣测着孙权要玩什么把戏，又看了孙权的信，内容与文聘所说的如出一辙，又听旁边的贾诩介绍说文聘以前是刘备的属下，便问：“孙权遣你而来，必然还有别的原因？”

文聘回答：“丞相果然睿智过人。因为丞相近来收复了荆州，现还有刘备势力负隅顽抗，而在下生于长于荆州，以前曾在张飞帐前效力，因为实在不堪忍受他经常对我们属下的粗暴鞭笞而投效江东。今天我愿意借助熟悉荆州地理和刘备防务的机会，代表我江东供丞相征讨刘备相调遣。”

曹操心想：“江东这么一个缓兵之策肯定不是孙权那小孩子能够思虑谋划出来的。不过这步险棋也是败招，是他们自我毁坏城墙的下策，不足为虑。至于随船无数的钱粮，倒是可以补足军需，看来孙权还真舍得下本钱。”

看见几头大象，果然让曹操想起曾经以船称象而显示睿智的曹冲。他最为宠爱的曹冲今年年初就病倒了，当时曹操内心非常忧郁，有一段时间曾经对大小战事不断的战争有些厌倦，居然在行军途中还坚持为曹冲日夜祷告。可惜天才总要回到天上，把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人和这个世界。而曹操也已经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没来得及咽下悲痛就又要匆匆南征孙权。

伤感了片刻，曹操就恢复常态，让部下安排好小将文聘，想：“既然此人很熟悉刘备的防务和地理，用人之际，既来之则安之，岂有不用之理？”

对于江东主动议和的建议，曹操又召集大家征询意见。

贾诩道：“孙权拖延我们时间是表面现象，他的目的在于借我们的手促成孙刘合纵来抵抗我们。我军两面树敌，的确是轻敌的举动，犯了兵家的忌讳。因此应该集中优势，要么全军西进，痛歼一敌，彻底把刘备消灭；要么整训水军，待到训练成军，一举攻破江东，统一九州。如果分兵突进，则恐怕西进、南征都难以达到目的。”

曹操思考着贾诩所分析的话，认为有些道理，但也有些谨慎过度。文人的胆子弱小，不必在意。

蒋干则说：“我赞成西进。第一，我军水军还没准备到位，现在无法出击孙权；第二，除掉刘备，可以扫除后顾之忧，回过头来可全力对付孙权；第三，江东求和，我们应该做出一个姿态并给他们一个台阶，以应对天下诸侯求和连横的愿望；第四，我们故意高调地使用文聘为向导，加深刘备与孙权的矛盾，足以摧毁他们想合纵顽抗的企图；第五，出击刘备，使江东以为我们答应了他们的求和而疏于防范，更便于我们将来的进攻。根据这五点，完全可以支持西征。”

曹操感觉两人说的虽有道理，但却仍然浮于皮毛的层次，未及骨肉，便问荀攸：“公达（荀攸字）尊意如何？”

荀攸回答：“外面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们的大军要进攻江东，其实是谬误。真正有能力主动进攻的是江东，而担心被攻击的则是我们。”

众人听了，无不震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自肖永革《三国绝对很邪乎》，配图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