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颜如花

日本的打工借宿结束已一月有余,记忆渐渐模糊,生怕再不记下些什么,连碎片都一并消失。——梦一般的日本之行

还记得刚抵达日本,从熟知的世界突然掉入听不懂看不懂的世界时的新奇和喜悦,充分调动自己的认知和肢体语言和这个世界建立联系,尝试沟通。努力辨认着购票器上的日文,多番尝试失败后只好求助身后的日本小哥哥,回头的一刹那竟有心动的感觉,日本男生的长相延续了唐朝时的画像,瘦长的脸庞,细长的眼睛和薄薄的嘴唇,很秀气,很唐朝。

抵达借宿的地方,刚安顿好就被同室的成都小姐姐上了堂“日本多好,中国多不好”的洗脑课,初来乍到的我虽有诸多不解但还是按下不表,先看看了解下日本再下判断不迟。可没想到,不出几天,正义感的我忍不住在大清晨和成都小姐姐为中国争得面红耳赤,附带着又为爱情和婚姻聊得热火朝天,最后被旁观者以一句“大清早的聊这么深的话题不烧脑啊~”而相视而笑。

第一天没有外出,但那天的下午是半个月来最幸福的。窝在柔软的沙发里,伴着昏黄的灯光,随着跳动的音符,指尖轻轻翻动书本,彷佛可以看到时间的流逝,和期间涌动的喜悦。在这往后的下午时光里没再出现这样的场景,因为我不是奔波在帮人买东西的路上,就是陷入洗被子-晒被子-收被子-叠被子的循环中。

其实,劳作的时间不多,更多的是在日本的大街小巷闲逛,惊讶于他们干净整洁的街道和热情友善的啊嘛。我努力辨认着夹杂着汉字的日文路牌,傻笑着回应餐馆里一直跟我说话的日本啊嘛,还有路边推着自行车向我问路的日本阿姨。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总有人跑来向我问路,对于路痴来说百思不得其解,唯有面善二字能解。


周末有完整的一天出行,便相邀从未谋面的同乡,在日本工作多年的他无疑是最好的同游者,解决了语言不通的大问题。但其实,行到最后,你会发现,语言是沟通的桥梁,但更直达内心的是真诚和友善,就像我坐错车后接到司机小哥哥夹带着错别字的英日版手写换乘路线图,就像路上的小姐姐耐心地打开翻译软件告诉我该坐哪辆车……还有和同乡相伴两天后告别时不约而同的那一句“有缘再见”。

日本有很多很好的地方,譬如街道干净整洁,公共场所安静有序,人们诚信守信,以至于民宿钱包疑似丢失时第一个排除的就是日本人,因为他们不敢,在日本偷盗属于刑罪。可是,我偏偏不信邪,当我发现了流浪汉,看到了乞讨者,便急冲冲地道与同乡。或许,是我太吹毛求疵,但不过分夸赞也不过分贬损才能更客观地看待世界,不是吗?


民宿床满的时候,义工需要搬到客厅暂住,待有空床时再搬回,但从第一次搬离后我就驻扎在客厅。长期失眠的我在客人喧嚣声中安然入睡,独在一隅处寻找梦乡。结识的小姐姐们为我饯行,顶着被烤肉撑破的肚皮游走在万圣节的妖魔鬼怪间,笑颜如花。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才是更奇怪的人。听,这是圣诞节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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