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示:被高手突袭,下了毒之后的我,回忆起我与唐环的缘分。原本靠无赖方法追债为生的我,莫名奇妙接了一笔大生意,欠债的是四川唐门的唐环。在我设计绑架她,准备逼唐家付钱的时候,却因为意外,杀了我请的帮手,救了她,受伤的我,被她照料,莫名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我决定,为了这个女人,舍身犯险。)
二,报名赌技大会
去找蒋道义的路上,我四处找原来有过些生意来往的主顾们,想去借些钱。虽然,靠着这死缠烂打的功夫,也凑了近五千两,却远远不够数。这事,也让我看清了,武功不高,名气不大,实力不强,单靠自己一个人,很多的朋友,其实,只是朋友,真的值不了几个钱。
马上就要出河北的时候,我碰到了那个使宝刀的人。在我停下累坏的马儿,在河边上歇歇脚的当口上,他出现了。他的刀太快,还是宝刀。过了三招,我就被他砍断了我的刀,就那么轻易的给制住了。可是,这人是谁呢?开始我以为是戚长风,后来却看着不像。因为唐环说过,那戚长风长的还是有些清秀的。想到这儿,我就心里塞的很,暗暗骂了声,呸,清秀个屁,清秀能当饭吃嘛?
不过,思量下,还是算了,骂人家也没用。我眼下,连吃饭的家伙都都可能要丢了,还吃的哪门子醋呀。之所以,我告诉那个使宝刀的人我帮着找马的主人,是因为感觉他要找的可能不是唐环。我也没有说出唐环送我的马,而那个马的主人,应该说的就是那个戚长风。
这人会不会是戚长风的仇家?那样最好,我找到了之后,这宝万客杀了他最好,至于为什么这么恨这个我素未谋面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何。我离开之后,没有帮他去找什么马的主人,更不能先找唐环打听细节。我还是继续奔去济南府,先找到蒋道义,谈完了我有点异想天开,却也是唯一的帮到唐环的事再说。
就算最后,我找不到戚长风,解不了这宝刀客的毒,只能做个没用的男人,也不能让唐环有危险。想起唐环纯真而又有些霸道的样子,还有她照顾我的时候,那一身柔情温婉,我一辈子不再能做那档子男女间的破事,也就认了、值了。有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天,我知足了,就算丢了脑袋也不怕。
马儿跑了两天没休息,我终于要到济南城下了。算算日子,蒋道义应该就是这一两天出发,四月头上到长安,主持年度的赌技大会。城外的十里铺,是必经之路,我只能在这儿等,不然,以我的这点江湖地位,根本进不去蒋府。当时请我的,也不过是通天赌坊太原分舵的管事,也是通天赌坊的二当家,江湖人称“一掷一命”的闫万里。他的手里掷出来的骰子,是赌具,也是暗器,赌时能挣钱,打人能夺命。
说实在的,被他雇佣,我万万没想到,也感觉是倍感荣幸的事。因为,当初感觉得见一面这等有地位的人,也是可以拿来在江湖上吹嘘上一阵子的事。本以为,这是个好事,可是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这就是命呀。不过,可以结识到唐环,却是值了。
济南城外十里铺的茶馆里,我和小二打听到,蒋道义还没有出发。应该是今天早上从这里经过,因为已经有通天赌坊的人,在头天晌午,在隔壁的酒楼订了两桌饯行酒。我是冲进去了,与其说冲,到不如说被一路打进去的。
当我被按爬在蒋道义面前的地上,憋着最后一口气,说明来意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让我去楼上的雅间里等他。过了一阵子,他来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这个人真的是个有钱的主。当问明了我的来意细节之后,他笑了。他说,他可以按我说的办,不找唐环再要这笔钱。也愿意按我的要求,放出消息去,说这个帐已然两清了。
但是,他要求我帮他完成一件事,奇怪的是,他不是要我做自己的本行,去讨债。他要我到长安之后,报名参加赌技大会。并且,他给我两百两的报名费。要求是,一路按他的指挥,最后杀进决赛,至于进了决赛的时候怎么做,到时再告诉我。
如果中途,我不能按他说的办,他就抓住我。原来的预定作废,先放话出去,说唐环和那个戚长风是奸夫淫妇,两人合谋拿唐门来要挟通天赌坊。之后,会让我一直等到唐门处置了唐环之后,再杀了我,让我带着懊悔至极的心去死。
开头听他答应了,我还是有点欣慰的,不管是不是死在那个宝刀客的毒下,至少可以保得住唐环的名节,不至让唐门和江湖都嘲笑和滋扰她。现在到好,还要参加赌坊界的赌技大赛,还好是在一个月内比完。不知道,比赛的时候,那个宝刀客会不会再找麻烦,还有,那混蛋戚长风,是不是也会出现。最好他一出现,被那个拿宝刀的杀了,别再让唐环看到他。
我一边想着,一边和蒋道义问,我对赌钱没有什么心得,如何可以一路赢过去,进到最后的对决?他笑了,说只要他说可以,就可以。
这又一次应证了我的想法,这江湖上的人,一定要有实力,武功高,想怎么摆布别人都可以。我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晚上,我随着蒋老板的队伍,回到了河北。夜里的客栈凉风从窗子里笔直的吹进来,吹到躺在床上的我。窗子是我故意开着的,从我离开唐环的时候,我就喜欢被冷风吹,这样,就能身临其境的再感受到在那个寒窑里的感觉。
就在我准备闭上眼睛,做个好梦的时候,我看到一道光,笔直的从窗子里进来了,光停在了我的咽喉上,很凉的宝刀又一次的落在了我的脖子上。我都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问我,为什么骗他,不去找马的主人,而是跑去见蒋道义。我知道,现在我不能死,在没有完成和蒋道义的交易之前,我不可以死。我告诉他,只有找到蒋道义,才可能拿到参加赌技大会的请柬,不然,找不到送马之人,因为送马的人也一定会来参加这次大会。
我想,这人不知道,我骗了他。我说送我马的,是男人,是年轻人,是按照唐环描述的那个戚长风的样子说的。他居然信了我的话,我告诉他,我很怕他的毒药,因为这句是真的,所以,他更加相信了。
他让我带上他,把他当成是自己的随从,跟着我。他要亲自去赌技大会找马的主人。我猜不出这人和戚长风到底有什么瓜葛,干嘛这么急着要找马的主人。我让他在下一站的太原府等我,因为我家在那儿,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跟着我了,我让也叫自己旺财,说我家的管家就是这个名,其实,这是我养的狗的名字。
很快,在旺财来找上了我,跟着我和蒋道义一行,一起往长安去。他装着伺候我的样子,可晚上,他睡房里,我却只能坐在椅子上睡觉。我想杀了他,可是我知道,他的武功,就算睡着了,我也杀不了他。并且,他一见我,就搜去了我身上的迷药,可见此人江湖道行很深。
夜里,我睡不着,便问他到底是什么人,那个戚长风如何得罪了他。他却问我如何知道戚长风的名字?怎样知道的?我只能继续编出个故事来,对他说在赌坊,戚长风骗了一个唐门女人一起赌钱,输了好多之后,那女人帮他担保还钱。
之后,他把马给了这女子,我是帮着去追债的,那女人和他一起,让我拿马回来,先顶个利息。钱不能还,唐门威风很大,不愿意帮威长风还钱,但是,那个女子愿意,这事就先耽搁了。他听着我的漏洞百出的故事,却是认真之极,末了还哀叹一声,我看到他眼里有泪。
原来,这人就是当年顾我收买马钱的大同马帮的帮主,鬼刀寒人骨戚耀祖,戚长风不是他的仇人,而是他的独子。他早早退出江湖,独自带着儿子经营马帮的生意,虽然武功高,但是,不愿意与江湖之流有什么交集,只是从塞外进来马之后,卖到中原去。因为一直呆在边陲之地,江湖上的人都已经淡化了对这个曾经威名远扬的大侠的名号,只有一些老友和江湖前辈还记得他。
他儿子从小没有娘,被他惯的有点顽劣,去年骑着他最好的一匹宝马跑了出去,再也没有了音讯。后来,他听说威长风在江湖上惹了几桩事,最大的,就是欠了通天赌坊的钱,然后,这债务又转到了唐门的身上他也听说了。
他怕儿子出事,所以,就跑出来找。那天看到我骑着他儿子的马,现在知道了是赌坊请了我来追债。找儿子并且平安带回家去,是最重要的事。他和我说,要是真的找到了儿子,他的宝刀一定给我,还给我他家传的刀谱。
他每次听到唐门的时候,就会身子微微的颤抖一下。
“孽缘呀!他怎么和他娘一样,喜欢上了赌钱呀。还招惹上了唐门。”
我听出,这一定还有些故事在后面,和唐门有关,于是想再问点什么出来。给他倒了些茶,又递了手帕给他,可是他却再没有说什么,说到时候,他会带儿子回去,其它的不用我管。他只是再三和我说,手里的这把宝刀,一定会给到我。他现在就教我一些如何使刀的一些法门。
嘴里编着故事,跟着戚耀祖练着刀,我心里却暗暗叫苦。我现在真不想要刀啦,见了他儿子,这一说,可就露馅了。那时,戚长风可能为了唐环,再叫他杀了我,而不是我想的,他会杀了戚长风。
转天就到了长安,这里俨然不是我心里那个安逸祥和的国都,却是江湖义士们的天堂。所见之处,佩刀挂剑之人穿行于各处酒肆、客栈、当铺、赌坊,占满了大小的街巷。这三年一度的赌技大会,是全国三十二家赌坊联合办的。比起每年的武林大会还要热闹几分,平时见不到的一些江湖名人,也都会在这期间出没在人们的视线里。所以,看热闹的,远比参与赌博的人要多。
比赛分三类赌坊、商户和江湖三类人众。最后,再由三组人,会分别先决出个高下,最后派出自己组里的赢家,坐下来一决高下。这赌坊自是专业人士,组织比赛本是为了选拔人才的目的,各家赌坊自愿参赛,每家可以出两人参赛。当然,这如果赢了,自是扩大赌坊名声的好机会。输了,也学习下道中的高人技艺,培养自家人手的能力。
商界的人士,其实大半是有官家后台的,他们的目的很复杂。有想寻觅能人异士的为已所用的,有想来过把赌瘾顺便见识下江湖的。更多的,是来挣钱的,他们聚众和赌坊一起当起了庄家,开设场外赌局押宝,押每一局比赛的输赢。听说,这每次大会,都会有一批的商家投下大钱,并且挣走很多的钱,当然也会有很多人输个底儿掉。听说这背后还有很多原因是江湖人士无法知道的秘密。
江湖人士这一众人中,却大多是初涉江湖,一穷二白,想靠着自己学来的本事,博个名声。有了名声,差事自然不会少,搞不好,赢到最后,还可以一跃成了赌坊界的大人物。
但是,江湖人士很多会卡在报名参赛的二百两银子面前。他们会提前就在各处赌博,或是干脆抢盗一些财务,凑够这报名的钱。这比赛是人最多的,前三十名,才有资格和赌坊或是商家派出的人一起,组成100人的正式参会比赛的团体。
蒋道义安排了几个手下的高手,一路教我赌钱的法子。几天下来,我一边学赌,一边跟着戚耀祖学刀,连睡觉的空儿都没有。
我学到了,赌技却有七八成是骗人的招数,靠的全是功夫和手法。看着最简单的掷骰子这一道手艺,却是难度极高的真功夫,除了手法,内力也要用的到。这一时,却不是我能拿捏的准的,学的很累。戚家的刀,更加难学,但却实很有用处,也着实威猛的很。戚耀祖是为了多个帮手,帮他保护儿子,教的也是格外的认真。
戚耀祖真心是个高手,除了刀法,他还指点了我一些赌技法门。他说,赌这个行当,原是与武功不分的,哪个比武不是赌博,每场赌博,也都必是带着功夫的。我很快就得到了蒋道义的赞许。
眼看着就要开赛了,这天夜里,我偷偷借着练完功的当口,跑了出去,来到新月客栈。这是我与唐环约好,来到长安之后的落脚之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