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不开》第八章 总攻

　久哥手中的□□，出手太快，连我都不大看得清。

　　他身法鬼魅，一枪一个，对方几十号人，转眼倒了十来个。

　　绿镯化刀，近我身的人秒死。一刀一个，我不喜欢这样，跟拿个大刀砍白菜似的，没劲透了。

　　欣赏久哥的身法到是享受。

　　冷战结束的猝不及防，总攻毫无征兆地拉开序幕。

　　知道幽婆会帮忙，却没想到出手这么大方，不动声色地毁了对方的整个防御系统。

　　久哥配合的发起总攻，想一手拿下剩下楼主的残余势力。

　　多年噩梦能一朝结束，久哥行动来的稳重又狠厉，不留后路，不怕死。

　　手握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儿的喉咙，看着他目光呆滞无光，机械挣扎的疯狂劲儿，我心里一阵作呕。

　　咔嚓一下，解决了他，我倚在墙儿边儿，不想动弹。

　　魅足滴水不漏的护着我，他身法毫不逊色于久哥，自打来到我身边，就没离开过。

　　但这么明目张胆的现身护着，还是第一次。

　　久哥说，若不事关生死，他决不许现身。

　　作为守护我的最后一道屏障。

　　杀戮，献血，狰狞，冷血，变态……

　　这一场对决，撕开了这是个楼层间最黑暗，最很绝的一面。

　　不到十岁的女孩儿，在风口撒花似的放毒，小小年纪，笑得很甜，眼睛大大的，眼睫毛长长的，像个瓷娃娃，头一歪，嘴角挂出一条血痕。

　　四月一副冷酷淡然的脸，出现在她身后，温柔的把女孩儿还热乎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

　　我不屑的朝她笑了笑。

　　她朝我看了一眼，就四处张望，寻找久哥的吧。

　　从晚上潜入，厮杀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我很累。

　　“喂，你们三个人都藏在哪儿呢，久哥派你跟着我，魅血和魅妖呢？”

　　魅足不言语，护着我，滴水不漏 。

　　四月终于跑到久哥身边，四月身手自然也不弱，二人从小一起接受方姨的训练，四月能够娴熟的配合久哥行动的。

　　久哥出任务的时候，我吵闹着要和他打配合，却屡屡被拒。

　　他一心要把我安置在安全的大本营，护在他的身后，能和他并肩的一直以来就只有一个四月。

　　魅足三个人，也只不过是能给他打打下手，被他信任，可以交出后背的搭档，一直以来就只有四月一个。

　　我突然觉得很是疲惫。

　　幽婆的交易内容很简单，

　　“游戏场每次出货都是万里挑一，名额只有一个。但我既然帮了你……”

　　“也罢，我再送你一个。”

　　如若不能相遇，又何惧分离。

　　方姨给我讲的故事里，最终公主和王子逃出来，王子把公主藏在森林入口，王子引开追兵，跑出去了。

　　分神的功夫，魅足手臂受了伤，碍于他们三人变态的自虐史，我叹了口气，重新振作一下，拿出手中刀，冲了出去。

　　幽婆的人跟她这个人一样神秘又强大，场上没有一个是她的人，但是战况却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说，14点20分，会闯到16楼，顶楼的人已经肃清，我只需和楼主意思，对抗一下就可以。

　　估计她已经废了楼主的左膀右臂，剩下的唯一的预备花雏，应该就在那了吧。

　　我下意识有点排斥去见那个女孩儿，十几年前和我在垃圾场，在我手下，苟延残喘抢食的狗崽子。

　　冲上顶楼的时候，久哥一句话也没和我说。他一言不发走在前头，他走得有点儿快，我紧跟慢跟，还是落下五六米。

　　四月悠悠然缀我的后面，到是与我贴的紧。

　　顶楼大厅左半边是个游乐场的模样，五六个小孩围着一个姑娘打转，笑着要馒头。

　　小孩子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面黄肌瘦，一双双手，努力伸长，去抓姑娘扬起来的手。

　　姑娘手中拿着一个干巴巴的，已经被咬了一半的馒头。

　　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又讽刺无谓。

　　我越过久哥，向小孩子那边儿走，

　　“狗花，你可真够没劲的，这游戏玩了这么久，还是玩儿不腻。”

　　姑娘转过身，一身花色长裙，拖拉在地，头上戴着公主花冠，手腕上挂着一串铃铛，叮叮当当，清脆得很。

　　“好久不见。”

　　嘴角含笑，眼带戏谑，完全没有小时候懦弱的神色。

　　“你要吃馒头么，这是虎头吃剩下的，她在死前求我给她馒头吃。她来刺杀我，我还帮她临死前的愿望，是不是很善良。”

　　“你还记得虎头么？哦，她怎么死，你可能不在意吧，对你来说，我们都是要死的。可是虎头为什么来杀我呢？应该找你才是。你是大家公认的真正的花雏，冒牌货花雏，以假乱真的破烂货。”

　　这姑娘越说脸色越显疯狂，

　　“大家都在遵守规则，唯独你，玩弄规则，取而代之，逼大家承认。谁都在肮脏黑暗的地方挣扎，只有你，戏耍规则。你看着我们挣扎是不是很有意思。”

　　“虎头宁肯被我杀，也不想看你笑。”

　　我蛮好奇自己怎么能有闲心和耐心看着疯子发狂。

　　但我实在太无聊了，故事的开篇不由我，结局也是按着别人脚本走。

　　我蛮泄气的。

　　溜猫逗狗，缓解心情，估计会轻松点儿。

　　不给她回应，怪无趣的。

　　我在自己所剩不多的回忆里，挑挑拣拣，回了一句，

　　“虎头挺好强的，从来不抢馒头。”

　　这姑娘顿了一下，

　　笑得越发疯，

　　“我们都不用抢，只管捡。”

　　我寻思着，她到底是要说啥来着，尝试着又接了一句，

　　“捡挺好的，不危险。人品真好。”

　　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刺激到她了，她扬手一晃，手腕处的铃铛响的紧凑，刺得耳朵疼。

　　在我还没动之前，四月先一步出手，卸了对方的手臂。

　　姑娘笑了起来，凄然惨败，

　　“我和虎头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儿，日夜跟在你后面，你从不抢活人食物。你总是在老虎口中夺食，十次里成功一次，抢来的食物够吃几天的，但你从不留。我们在你后面捡漏，捡到一次，够坚持到你下次行动。”

　　“虎头说，她要养足力气，和你一起斗虎。”

　　“我们跟你后面两年，你却从没有睬过我们。”

　　“有次，我发现你会时不时的盯着看小孩儿抢馒头，会盯很长时间。我和虎头她们也就开始玩儿了，拿着你拼杀出来的战利品，玩儿给你看。每次我们会故意让一个女孩儿挨饿。这样抢的时候，给你看的时候，才够惨。”

　　她盯着我，眼中透过我，似是在盯着某一段时光。

　　我一言不发，快走几步，一个手刀落下，她昏迷过去。

　　久哥欲言又止，终是没有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