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第二章 金山采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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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乃铸剑世家，师承祖上的太乙铸剑法，自成一派。他曾采集五岳名山的铁砂石，铸成两把宝剑，长剑名为乾坤，短剑取名太乙。太乙短剑造型奇特，被誉为稀世佳品；乾坤宝剑坚韧锋利，是盖世名剑。先前，太白将乾坤宝剑献给天舟国王，国王牟夫将乾坤宝剑作为了镇国之宝。因此，太白名扬天下。天舟分国后，摩羯国王以千金为酬，换来太白父子“十年内采到五色矿石，铸成天龙宝剑”的承诺。

为铸天龙宝剑，铸剑师太白带着他的儿子少陵，离开摩羯都城进山寻矿。三年来，父子二人穿山越谷八万里，走遍了的天舟大地的深山老林，峡谷荒丘，寻找传说中的金石山。据说金石山上有五色石英砂矿石，用五色矿石铸成的宝剑可敌百万甲兵，成天舟之王。然而，金石山不见踪影。

西方天空呈现一片淡淡的红色，一抹云彩像浪花缓缓浮动在高远的空中。神秘莫测的原始森林、广漠浩瀚的黄土沙丘、蜿蜒曲折的古老河床、陡峭险峻的大峡谷完全是一幅神秘的面貌。峡谷深处雾霭茫茫，隐约可见一老一少寻寻觅觅，用手中的铁钎四处勘探，像两个幽灵。一条黄龙犬跑在二人前面。老者脸色如重枣，满头褐发，目光有神，面容刚毅。他顶五色软帽，身着三尺布衣，腰带上的那柄太乙短剑闪动着熠熠银光。那少年，一对剑峰眉，两个银杏眼，相貌堂堂。他头戴绛红巾，身着紫蓑衣，腰系墨銮带，脚蹬云里靴，肩背一张雕花弓。

在夕阳下山之前，父子二人走出山谷。太白从背包里拿出酒皮囊，打开盖子，仰起头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口山葡萄酒，又将酒皮囊递与儿子。少陵说：“我喝水。”皮囊里的水已经不多了，少陵把皮囊举过头顶，咕嘟嘟喝了一阵甘甜爽口的清水。放下水皮囊，他吹响口哨。一串马蹄声由远而近，转瞬间，两匹矫健的五花马一阵奔腾跑到面前。父子俩牵住马缰绳，缓步慢行，大黄犬仍旧跑在最前面。少陵回头望一眼身后的山谷，很有些无奈。

太白坚定地说：“上马。”

二人跃上皮鞍马背，向冥海岸边疾驰奔去。远方隐现着一座藏青色的大山，那就是南冥海北岸的龟寿山。此山有一树，此树千年一开花，千年成一果，号称千年树；此海有一龟，唤作万年龟。此龟出没在南冥海，巢居于龟寿山。因而，此海、此山便被天舟老国王牟夫圈定为王家圣地，专有护山、护海人食王家俸禄看护此山。如今，此地仍归属于天舟的太王之王。五花马黄龙犬呼啦啦扬起四蹄奔跑了好一段路程，方来到冥海北岸的龟寿山下。这时夕阳落山，夜幕四合，一轮皓月在龟寿山的峰脊旁露出羞涩的脸颊，美丽的天狼星则升起在西海之滨。星光漫天，笼罩山野，夜色下的龟寿山一片朦胧。

二人缓辔而行。

“找个地方歇息。”

“去那儿。”少陵手指的方向，荧荧地闪烁着一缕光亮。

龟寿山下有一座用石块垒成的石屋，那是护山人的居所。二人打马而去。一阵响亮的狗吠声从石屋小院里传来，两条凶猛的猎狗嗷嗷地狂叫，于黄龙犬对峙。房门被推开了，一道幽幽的光亮挤出门缝，照在院子里，一个半百长者走将出来。

“什么人？”

“我们是采矿人。”少陵回答。

父子俩翻下马背，站在院落外。

“有劳师长，我二人想在府上借住一宿。”

“这是什么府上啊，山野石屋。”在院子里，护山人喝住两条猎狗。同时，黄龙犬也不叫了。打开院门，客气地说：“进来吧。”

“谢谢了。”

太白父子牵着五花马，跟随护山人走进小院子。卸下行囊，安顿了马匹狗儿，三人进屋，护山人随手将桌子上一个大腕里的松明拨点得越发明亮起来。环顾四周，这小石屋，里外两间，外间是灶台，里间为住处。屋里有一铺炕、一个柜、一张桌、两把椅、南北两扇窗，西面墙壁上挂着一口青龙戒刀、一张弯弓。少陵不失时机从肩上的褡裢里掏出两枚银币，递与护山人，“老人家，随便给咱弄些饭，照看一下外边的牲畜。” 

护山人接过银币：“山里人的饭菜可不值这银币呀。”

太白说：“拿着吧，有酒有肉就行。”

护山人好礼遇，应诺一声转身便去了外屋。两袋旱烟的工夫，护山人便将饭菜备齐了。一笸箩饽饽、一小盆蛋汤、两大碗好吃的鹿肉，外加一碗青菜和一坛山葡萄酒。少陵端起酒坛倾泄而下，将两个大碗斟满了酒。父子二人端起酒碗咕嘟嘟喝将起来。老酒下肚，爽到了心肺。少陵用手撕下一大块鹿肉，不容分说便塞进嘴里。在太白父子进餐的时候，护山人推门出屋去伺候院子里的两匹马还有那黄龙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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